尽管江淼说的头头是道,但祁嘉禾听完,仍旧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他的视线里带着几分将信将疑。
注意到他的视线,江淼收了声,叹口气道:“三哥,话我就说到这了,其实女人说难懂也难懂,说好懂也好懂,关键看你愿不愿意去迁就她、为她考虑。有些误会不解释清楚,只会发酵得越来越严重。”
听完,祁嘉禾一时没说话,许久才轻轻笑了一声,说:“老水,你要不要考虑去主持家庭情感节目?”
“揶揄我呢?”江淼嘀咕一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打了个酒嗝之后,他才又说:“我说完了,你也该想通了吧?”
祁嘉禾没应声,只垂眸盯着手里那只空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淼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放下杯子留下一句“你慢慢想吧,我回去打牌了”,便转身回了麻将桌。
祁嘉禾漠然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远处几人笑闹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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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江城的天变得极快,秋雨更是连绵不绝,受冷空气的影响,不过数天的功夫,全城的气温就从二十多度直降到八度。
今天的雨更是格外大。
晚上十点,时音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拢了拢外套,走出寻味坊大门。
迎面的冷空气裹挟着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倾盆的雨在天地间形成致密的水帘,雨声不绝于耳,天色乌黑如墨,只有马路对面的几家商店亮着灯。
也许是受大雨影响,街上连车的影子都很难看到,偶尔驶过一辆私家车,翻滚的车轮也只卷起一层水花来。
出门的时候时音没看天气,便也没有带伞,这会她站在店门口,想着叫辆网约车回去,可守着手机等了十分钟也没人接单。
大约是这样大的雨,实在是不适合出行吧。
这两天天气冷,店里关门也早,这会店里已经没有人了,她是刚锁了门才出来的。
就这么在门口干等了十几分钟,她硬是一辆出租也没看见。
想了想地铁站似乎也不远,她便将大衣脱下来披在头上,一头扎进了雨中,准备一路淋过去。
哪想她刚跑到路边,一辆黑色的私家车便朝着她驶了过来,车头灯亮得有些晃眼。
时音没多想,直接伸手招停,想上去问问司机能不能带自己一程。
雨势实在太大,她没看清车标和车牌,就这么一路小跑过去,顶着头上的大衣站在路边,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
淅沥沥的雨从车顶淌下,汇聚在车窗上,模糊了人的视线,和驾驶座上那人的容颜。
车窗缓缓降下,祁嘉禾那张漂亮到让人过目难忘的脸就这么出现在时音面前。
他坐在驾驶坐上,修长的手指把着方向盘,漆黑如墨的视线朝着时音望过来,脸部线条流畅又精致。
那张脸和时音记忆中一样,没有半点表情。
时音突然有种活见鬼的感觉,愣是被这一出整得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
祁嘉禾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直到天空炸响一声惊雷,时音这才唤回了自己几分理智,忙开口道:“那什么,能麻烦你载我去附近的地铁站一趟吗?”
这话刚出口,她就已经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了。
早知道这是祁嘉禾的车,她该转头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