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枪毙一百次(1 / 1)

我又想到了“厕所门”事件,想起大早上和琴姐一起在一楼大厅撞见的那个戴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事实上,打一开始,我就把他跟之前在电梯里对着邻家公司那个女职员暴露的男人联系在了一起。

虽然我没见过那个电梯里的男人,但据李红艳的描述是,他也戴了一定黑色鸭舌帽和大号魔镜,但有一点不相符,因为李红艳声称电梯里的男人身材十分魁梧,而我早上在电梯间撞见那个男人身材很瘦小,差距如此之大,应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一个是我亲眼所见的人,一个是听人间接描述的人,他们有十分相似的地方,也十分不相似的地方。当然,如果李红艳眼花了,那就应该另当别论了。

假设她那天在前台上班时,如果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从电梯里扶着墙壁失魂落魄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邻家公司女职员身上的话,而对电梯里那个男人她只是投去了匆匆一瞥,而且,公司前台到廊道对面的电梯之间,还是隔着公司前厅的落地窗,李红艳不一定眼花,但她很可能会看花了眼。

道理很简单,学过中学物理的人都知道,站在河边看见水底鹅卵石的距离,其实要比实际距离要远,因为水可以发生折射,同理,玻璃也可以发生折射,使人和物失去真实的形状。

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我对自己的眼光很相信,大家都说女人有第六感,而且很准,我觉得自己有男人的第六感,而且也很准。如果我亲眼见到那个电梯里的男人,哪怕只是匆匆一瞥,我绝对可以判断出电梯门和厕所门到底是不是同一个男人所为。

许多事情正因为不是我们亲眼所见,所以一切才会变得扑所迷离了。

邢敏的动静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转脸看她,她把手中的报纸用力拍在沙发上,撅嘴骂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男人?真是禽兽!——禽兽不如!”

“怎么啦?”我看着她说。

“你看看,”邢敏把那份报纸塞在我手上,“哥,真不知道你们男人是怎么想的?真气人!”

我讪讪一笑,低头浏览了一下报纸上的报道,大意是讲一个男人好赌,又十赌九输,最后把家产全输光了。于是他就怂恿自己女朋友出去卖,好赚钱给他继续去赌。他女朋友很爱他,在他的软硬兼施下,于是就去了夜总会坐台,后来在公安的扫黄打非时期被抓了个正着,那时候那女的正跟一嫖客在宾馆房间里大干呢!

我放下报纸,抬脸看着邢敏,讪笑着说:“这没什么,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邢敏蹙着眉头看我,不同意我的观点。

“哥,”她说,“怎么会有这么无耻下流的男人呢?他怎么能逼迫那么爱他的女人去坐台呢?真恶心!太恶心了!”

这种事太多了!比这事更出格的事儿也太多了!只是邢敏刚从大学出来没多久,相对于险恶又丑陋的社会,大学校园算是一块纯洁之地,许多学生过的都是当年我在大学里过的一样的生活,那是一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简单生活。

有句说,你简单了,世界就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