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哭丧着脸,“人家是新任凉州刺史安修仁的二公子安怀义!”
难怪!
陈季平暗叹,殷峤升官,却没能当成凉州刺史,反而便宜了这位凉州的“地头蛇”,现在好了,人家看中了自家的酒醋铺,怎么办?
怕肯定不怕对方,但是现在家里不缺钱财,而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里,想开酒铺,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去招惹麻烦?
认怂吧!
“既然是父母官的公子,咱惹不起,他们愿意买,就卖给他们好了!”
“真卖?”铁柱脸上写着“舍不得”三个字。
“卖!”
铁柱失望而去,当晚陈元礼和韩翠英都回来了,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三郎,那铺子一年能挣好几千两!”
不等陈季平说话,陈老汉瞪了儿子一眼,“整天钱钱钱,我看你是钻钱眼里去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咱家现在是不缺吃,也不缺穿,做人要懂得知足!”
老头一锤定音,陈元礼只得闭嘴。
青石镇陈记酒醋铺,换成了安记酒醋铺,事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李大力从太原回来,听说此事第一时间赶到了长寿村。
“小郎君,某即刻给二殿下去信,想必安刺史一定会归还酒铺!”
“不用了,一个酒铺而已,只要他们不再来找麻烦,事情就这样算了!”
李大力都替他憋屈,但是看他风轻云淡的模样,只觉的这乌龟肚量恐怕也只有神仙人物才能做到。
青石镇,安记酒醋铺,安怀义手摇折扇,对着一名五十来岁的老者傲然道:“白掌柜,我说怎么样,现铺子也买下了,接下来就看你怎样赚取一座金山了!”
“二公子出手不凡,听闻那姓陈的有些根基,居然五百两就卖了铺子!”
“什么根基,不过是个四品散官而已,骗骗乡下人还可以,对我们这些世家大族来说,不过是个屁!”
“二公子所言极是,待我瞧瞧这酒坊工艺倒底有何不同,竟然能产出如此纯净的酒液!”
“白掌故且去看,我先喝杯茶解解渴。”
他这一杯茶还没喝完,姓白的老者已经返回,“二公子,可曾买下制酒的秘方?”
“秘方?什么秘方,后院不就是酿酒池嘛?两个酒保我也花钱雇下了!”
白姓老者不由一叹,“二公子上当了,没有纯化酒液的秘方,这个酒坊一文不值!”
“你是说我被姓陈的骗了?”安怀义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想必人家愿意卖,正是因为有秘方在手,重启炉灶易如反掌!”
安怀义猛的一拍桌子,“敢坑本公子,我看他们是活腻歪了!”
“二公子莫要义气用事,刺史大人刚刚履新,贸然行事有损官声!”
“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白姓老者微微一笑,“事情皆因那位王公子而起,何不借他太原王氏之手,来出此恶气?”
安怀义略一思忖,不由露出笑容,“哈哈,人家叫你老狐狸,果然不假!”
“二公子见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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