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2)

叶缓归只能逃窜似的离开了房间,福伯的声音还在传来:“小时候啊,他瘦得小猫似的……”

叶缓归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能让他钻进去,福伯喝醉了就忆苦思甜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等叶缓归收拾好了厨房,喂好了兔子和鸡,安顿好了吉祥,收好了院子中的笋干……福伯还在叨叨,唯一不同的是他面前的花生米快见底了。

叶缓归瞅了瞅自己抱出来的酒坛子,一看之下他吓了一跳:福伯竟然干掉了半坛子酒!难怪今天话这么多。

福伯唠唠叨叨对谭渡之说了不少叶缓归小时候的事,以至于叶缓归进门的时候,他总觉得谭渡之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他连拖带扛的拉起了福伯:“福伯,你喝醉啦!”

福伯脸色通红,他转身拍着叶缓归的后背对谭渡之说道:“小谭啊,你是个好的。福伯把小叶子交给你了,你以后要对他好啊!他,他真的很不容易!”

叶缓归捂脸:“福伯,你喝醉了!”

福伯坚定的说道:“没醉!福伯清醒着呢!我们小叶子遇到良人了,福伯高兴!”

谭渡之正色道:“福伯,我知道,我会善待小叶,您放心吧。”

福伯一听开心起来了:“哎嘿嘿,那就好!福伯就不打扰你们两啦~”一边说着,福伯一边往房门的方向走去,他扒在门框上对着两人笑着:“要好好过日子啊!”

叶缓归只想一头扎到土里,偏偏谭渡之还陪着笑:“我知道,谢谢福伯。”

福伯摇摇晃晃哼着小曲往门外走,天地良心,他还知道喝醉了往车上爬。

叶缓归照料他躺下之后才崩溃的回来,他看向谭渡之:“老谭,福伯喝醉了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谭渡之笑道:“我知道。”

谭渡之的左手做了手术,叶缓归晚上不敢同他一起睡了,万一他睡姿太差压到了老谭的手,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怕老谭有需要,叶缓归不敢走远,于是他又在地上打起了地铺。

看到叶缓归打地铺,招财进宝可带劲了。这两一个蹲一边,只等叶缓归铺好了床它们就上去滚两圈。叶缓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撵走这两只,他狼狈的坐在地上对谭渡之说道:“完蛋了,今晚它们肯定会偷偷的爬到我床上来的。”

谭渡之笑吟吟的看着叶缓归,他觉得,就算它们正大光明的爬床,叶缓归也不会醒。

叶缓归在谭渡之的左胳膊上系了一根红绳,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了他的脖子上:“我睡觉有点死,系在手上不一定能唤醒我。”但是系在脖子上一定能唤醒自己!

谭渡之无语了:“小叶,你大可不必这样……”

这傻子竟然把绳子系在自己脖子上,以谭渡之对他的了解,他很有可能会在翻身的时候自己勒住自己。然而叶缓归态度坚决,他实在阻止不了他。

也许是脖子上系了一根绳,也许是招财进宝就在身边趴着,又也许是他惦记着谭渡之的手,叶缓归翻了几圈之后竟然失眠了。

这时候他听到谭渡之的声音传来:“睡不着吗?需要翘翘吗?”

叶缓归笑道:“不用不用,我很快就能睡着了。老谭你手痛吗?”

谭渡之声音低沉:“还好,你不用担心。”顿了顿之后他说道:“我今天听福伯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事情,一个人在山坳里面的那些年,很苦吧。”

叶缓归侧过身对着床,他乐观的说道:“嗨,福伯就是喜欢夸张。严伯走的那几年确实有些穷,但是后来就好啦。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苦,我早就坚持不住啦。”

谭渡之道:“一个人守着山坳,将荒废的山坳变成了世外桃源……小叶,你很了不起。”

叶缓归不好意思了:“这就是生活嘛,闲着也是闲着,总要找点事情多呀。不然人生多没乐趣啊。”

谭渡之笑了:“嗯,你说的有道理。快睡吧,不早了。”往常叶缓归倒头就会睡着,今天已经比平时晚睡了半个时辰了。

叶缓归应了一声:“嗯,晚安老谭。”

谭渡之感受着手臂上的红绳传来的震动,这是他主动邀请叶缓归上床睡之后两人第一次分开睡。谭渡之开始怀念叶缓归压自己身上的感觉了,明明和他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他却觉得距离这么遥远。

叶缓归很快就睡着了,他翻了个身准确的搂住了躺在旁边的招财,还将脚架到了进宝身上。两只小动物任由他折腾,似乎非常享受。

谭渡之却失眠了,一是因为没有叶缓归在旁边他有些不习惯,二是因为他的左胳膊火烧火燎,疼痛越来越明显。

叶缓归做了个梦,他梦到自己身处火坑,红色的火焰焚烧得天空都成了红色,他又惊又怕想要抓住什么。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醒了,准确一点是被招财舔醒了。

叶缓归翻身而起,看了看躺在他被窝里面的招财进宝,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被火焰焚烧的梦了。这两家伙也太热了啊!它们竟然趁自己睡着了钻被窝!

叶缓归伸手在招财进宝脑门上敲了两下:“两个小混蛋。”

这时候他突然觉得脖子上的细绳在抖动,转头一看,只见床上的谭渡之正闭着眼睛睡的非常不安稳。叶缓归现在的眼神不错,他清晰的看到谭渡之脑门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与此同时,他的左胳膊在微微的颤抖着。

叶缓归翻身而起,他轻声问道:“老谭,疼得厉害吗?”

谭渡之睁开了双眼:“还好。”谭渡之声音沙哑得厉害,一看就是忍痛很久了。

叶缓归解开了脖子上的绳索,点亮了豆灯。他直奔门外去找福伯,福伯喝了酒睡得呼噜震天。叶缓归好不容易将他摇醒:“福伯,老谭手疼得厉害!”

等福伯检查了之后,他对叶缓归说道:“这是正常情况,他左手的经脉被打断后重新接上,疼是肯定的。”

叶缓归着急道:“可是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

福伯说道:“他用了两根凤凰足,药效消耗也需要时间。现在药效过了,是有点难受。”

叶缓归道:“要不,再磨一根凤凰足吧?”

福伯制止道:“那不行,你以为凤凰足万能啊?那东西止疼用的,疼得没办法才能用,要是长时间用对身体不好。”福伯顿了顿之后说道:“如果疼得实在难受,就用灵气帮他揉一揉。”

叶缓归眼睛一亮:“怎么揉?”

福伯做了个示范,他一手轻轻的托住了谭渡之的手背,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胳膊从肩膀往手腕的方向梳理着:“就这样,用灵气一点一点的揉,今天连上的经脉多少有点微缩和不畅,多揉揉能轻松一些。对了,要避开伤口,伤口这边我简单处理了,到时候还要集中治疗,别弄崩了。”

叶缓归连忙说道:“我知道了,福伯,让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