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莎的左手剧烈地发痛，除去被寻找的可能，就是，血契的另一方在附近。

体内的力量被急剧地消耗，眼前不自觉眩晕，她低头，手心除了反噬的伤痕，什么也没有，像一片被污染的土地，再也无法生出火种来。

那样纯净美丽的焰色，与过去重合着落在眼底，染成耀眼的红色。

站在最前面的诺瓦展开翅膀，速度极快地动作，骨刺定在墙上，借力向前方踢去。阿卡莎下意识地抽身，斗篷一角被闪避时带起的风吹起，黑暗中丢来一把短刃，将那角刚好刺中。

一阵撕裂的声音过后，斗篷落地。大片肌肤接触到了空气，连同那些纹身般缠绕在身上的禁忌咒文。反噬的痛苦加上长时间触碰银器，喉间泛起腥甜的气息，阿卡莎咽下上涌的液体，捏紧了匕首。

看清那人的模样，诺瓦紧皱着眉头。复杂的从未见过的咒文爬满了半个身子。还有，使用纯银制武器的，吸血鬼？不，如果真是只吸血鬼，那这人完全就是个疯子。

纯银的威力很大，开源时代，月光的颜色被银反射，刺痛着他们的双眼，寻常吸血鬼连触碰都做不到。所以，纯银能直接阻断他们的复生能力，被纯银的匕首砍下头颅，便通向死亡之门。

这也是一开始让他感到畏惧的理由。

阿卡莎贴着墙壁，身影如一团雾似的消散，淹没在影子中。诺瓦警惕地注意着四周，身后却忽地传来一阵细小的风，“噗呲——”，他似有所感地回头，飞溅的血液落在脸上，左眼底被血色填满，变得模糊不清。

那人捂着脖子倒下了，诺瓦捂住那只眼睛，刚稳住脚步，却感到背上一重，整个人晃了晃。

“Kuumba。”

咒语一出，呼啦啦飞来一小群蝙蝠，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红光，凶恶地露出尖利的獠牙。阿卡莎蹲在诺瓦背后的翅骨上，“pilipala”

诺瓦听到身后响起一道冷冽的女声，念着什么他听不懂的咒语。

很快，他感到脑海中的联结似乎断了，巨大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蝙蝠群被定在半空，随后随着一个响指炸开，血雾似烟花般飘散着，那团红色的雪一样的死物中，隐隐闪动着什么，液体，然后是翅膀，无数的红蝶从中破蛹而出。

女人的脸被那光照亮，好像坟地燃起萤火，一时间生死交融。

虽然不想承认，但那是诺瓦死之前，看到的最美的东西。

银刀扎进背后的翅骨，几乎是活生生剜进了他的翅膀里，同时，阿卡莎口中吐出血来，随着手上毫不留情的动作，尽数淌在诺瓦背后。冰冷的液体搅在一起，直到诺瓦的身体逐渐变成风化的石膏一般，皮肤变成灰色，龟裂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