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那天后,裴朱媳妇就像变了一个人,也不拈酸吃醋了,也不小肚鸡肠了,安生在自己的院里过日子。裴朱回到家如果不是特意去她的院,两人都不曾见面。
人都有劣根性,得不到的才香。
裴朱看在眼里,念着两人到底是结发夫妻,他记起了多年前贫困之时相扶相依的好,第一次扇了搬弄是非的二房一个巴掌,重新将中馈之权交由她。
今日裴朱媳妇核对账目,发现有不少不明账目的支出,正在后院训小妾,无意间从小厮交谈中听到了命案的消息。
潜意识里一个声音催促她去看望裴守卿。训斥小妾的满足感和看望一个微不足道侄子的不耐烦感相互拉扯。
作为被操控的提线木偶,意识由不得她做决定。
裴朱媳妇把账目收好后,她自己带着丫鬟出了门。
一堆小妾摸不清头脑:?训到一半怎么出去了?
小院的木门从旁边打开一条缝隙,裴守卿的脸刚露出来,裴朱媳妇的心底便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怜爱之情,如同破闸的水奔流而出。
这是她可怜的侄子呦!
咦?为什么可怜,她好像不记得了。
裴守卿意外地发现裴朱媳妇眼里充满了莫名的慈爱,这种感情突兀地表现在她的脸上,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违和感,看着怪渗人的。
他不敢大意,打开门走了出去,人严严实实地挡在门口,反手把门虚掩,阻断裴朱媳妇往家里看的视线。
阿胭在家,以防万一,裴守卿没有让裴朱媳妇进门。
两手交叠向前拱手,给裴朱媳妇行了一礼,言语上恭敬又藏着几分警觉。
“年节安康,不知族伯母到此有何贵干?”
丫鬟是个大嘴巴,自从主子得了权,她跟着耀武扬威了一段时间,惩治了以前打压欺负她的一众丫鬟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