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栐言被那理由气的头疼,伸手就去扯那人起来,柳承午在凉石上跪的久了,猛的被拽起身来,登时从膝盖里渗出针刺般的酸涩疼痛,激的他差点重新跪下去。
可主人拉他的力没减,他自然也不敢耽搁,忍着疼踉跄跟了几步之后才稍微平复下一些痛楚。柳栐言没多想,就是想到了现在也没心思管,一路走到书房里那人歇过两次的软塌边上,撂了句坐着等就又快步出去。
柳栐言走的疾,因而柳承午连回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愕在那眼睁睁看主人出了门,再犹豫的遵着命令坐下去,只是坐姿端正的像贴着板似得,又仅占了榻沿的一点位置,前后半点借力没用,几乎可以算是扎了个不同姿势的马步,没一会尚有隐疼的膝盖就显露出不适。
柳栐言端着盆热水回来时正瞧见这个,被气的反而笑出来,觉得自己还不如破罐破摔的让那人继续跪着,只把盛水的盆摁在地上,伸手去拧里边那条毛巾,
“你是想气死我还是怎样?好好坐。”
柳承午闻言便用手施力往后挪了几分,见主人看他的目光动都没动,只得再乖乖挪进去一些,把全身的力都卸在榻板上,总算减了膝头的负担。
柳栐言看他坐好了就把毛巾吸进去的水全拧干,就着蹲姿抬头撇了撇那人,
“把裤腿撩起来,过膝盖。”
柳承午虽被两人目前的姿势高低感到不安,但仍听话地把裤边卷到腿的位置,柳栐言也没起身,拿了发着热气的毛巾就直接敷在他膝盖上。
温热的毛巾覆在膝盖部位,里头的酸痛之感就舒缓了不少,可这天底下何时有过下属坐着主人却蹲着的,更何况后来柳栐言蹲累了,干脆将一边蹲着的腿抵在地上,一下就成了半跪的姿势,柳承午吓的全身都绷紧了,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腿,一个劲的想挣脱跪到地上,
“主人!您别,您别...属下不敢,属下担不起...”
“闭嘴,”
柳栐言瞪了他一眼,里头警告的意味深沉到不容置疑,那人求他停手的话便用力刹住似得戛然而止,柳栐言低下头把手里的毛巾换过一面接着覆上去,
“在我说可以之前不准说话,也不准乱动,这是命令。”
余光里那人撑在榻上的手攥的愈发死紧,他视而不见,过了一会才慢慢开口到,
“我记得我昨日说的话是,那外衣洗的干净就洗,洗不干净就扔了,并没有说过要为此罚你,”
没得回答,那人倒也算听话,柳栐言被起床气引出来的脾气早就消了,便心平气和地接着往下讲,
“再者,睡前我虽意识模糊,但也记得命过你下去休息,结果你倒好,还跑去洗这墨污,洗不干净就到我门前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