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栐言在向城门走的途中慢慢适应那两匹马,其中一匹还没完全成年,看着个头稍微小点,柳栐言就逮着它进行接触,他前世见过公园里拿来载人的马,但却没有上前摸过它们,这次有了机会,一不小心就上瘾了,在放下大半心里防备后更是想要试着骑上那么一骑,等出了城镇道上什么人了就找了处高石头垫脚,在柳承午的护卫下跨步坐上了马背。
然后柳栐言刚坐上去就后悔了。
没有马鞍的马匹没办法一下找到稳当的坐法,柳栐言方才因着好奇无视了那人的请求硬要坐上去试,现在坐在上头了便觉得自己随时可能摔下去。
倒是柳承午定了神色,他适才听到主人说要骑这没鞍的马时显得十分紧张,但求了半天也没能求动,只能按着命令护主人上马,现下真坐上去了,他反而又沉下心来,将缰绳转了一圈攥在手里,稳稳控制了那匹马的行动,许是看出自己主人是初次骑马,忍不住开口想让主人放松,
“主人,”
柳栐言正努力适应这奇异的高度感,忽听柳承午喊他,低头就见那么黑漆的一双眼,沉稳而又坚定,竟是第一次在柳栐言面前露出了暗卫的傲气,
“请主人放心,便是这马受了惊吓,承午也能做到护您毫发无伤。”
柳承午说的护主周全,自然不是口头上随便说说而已。
本来就称得上温良的马匹,又由他限制了行动范围,柳栐言找到合适的坐姿后在上头坐妥帖了,见那人圈着截马绳又缓又稳地行在身侧,就觉得青空朗日万物昭昭,像这样走上一世也没什么要紧。
只是感慨归感慨,前后不过十来分钟的事,柳栐言还是暗自咽回了那句结论,柳承午听到主人喊停,便引着那马站定,他的主人试着挪移了几分,身上仍是不得劲的样子,就无奈叹了口气准备下马。
他们走的速度极慢,磨倒是磨不到什么,可没置皮鞍的马背骑起来总是有些硌,坐的越久越难受,柳栐言初时没在意,后来就觉得麻的有些疼,自然就不愿意继续坐着,柳承午听到主人说要下,见没有马镫可以借力,周围望去又无高石做阶,当即就单膝跪下,接着又怕不够稳当,还要往下倾了倾身子,将上半背脊与肩膀一起置于主人脚边。
柳栐言看他这架势是要给自己做垫脚,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便拿了马鞭的柄尖点了点那人的脑袋,
“好了,别闹,”
别闹这个词一出,那就是不同意的意思,柳承午心中困惑,却仍是领命起身,低着头略加思索之后,向柳栐言道了句属下失礼,便将左手放在马鬐甲上施加暗力压下去,再用一条腿抵于马匹前肢做牵制。
那马单边受限活动不开,背上承受之力又过于霸道,撑了一会只能屈膝前跪,柳栐言坐在上头受其影响,本以为会跟着前栽,却不想那人竟还能用另一只手来护他,柳承午扶稳了主人,脚下步法重心皆一瞬转换,移了右脚轻踢在马的后肢飞节处,用劲不大但着力点甚准,那马抵力不过,便跟着弯了肢节,终是完全卧于地面。
想来这从古至今,应当没什么人是让马卧地之后再下来的,柳栐言心里想着稀罕,动作倒也没停,那马卧躺着,他便连身形都不用移就能踩实地面,到底是安然无恙地下了马。
柳承午等主人下来了才松开绕在手上的绳,正想着为方才的逾越再请一次罪,忽的被往前轻推了小半步,便挨在了马边上,他的主人冲他微抬了抬下巴,
“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