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历一张张撕下,蝉鸣聒噪的夏天,鼬迎来了他的弟弟,佐助的诞生。
妈妈牵着我到医院探望美琴阿姨时,酒精味混杂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婴儿的哭声萦绕耳畔,我看着身前的鼬,他正在深深望着被富岳叔叔抱在怀里的佐助,刺眼阳光自透明窗户倾泻,光芒下鼬的眼睛是那样的明亮,一如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
十月十日那天,我的爸爸妈妈出任务离开了村子,于是我再次来到鼬家暂住,然而鼬的父母也都有事出门不在家里,重担再次来到了鼬的身上。他对此习以为常,怀里抱着佐助坐在木质走廊上望着夜空中悬挂的明月。
而我蹲在他们面前的池塘边,正聚精会神观察着池中游来游去的金色鲤鱼,并且立下大志,要给这里面的每一条鱼都起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
忽然一阵极冷的风迎面吹来,分明是尚暖的仲秋,我却感受到刺骨无比的寒意。下意识抬头,那轮满月极为明亮,甚至可以说是亮得异常,竟像是一种不祥之兆。
我转头与鼬对视,他的神色同样凝重,就连怀中安睡的佐助也被惊醒,开始哭泣起来。他连忙低下头温柔地哄着佐助,而我则起身坐到他身侧。
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大地在微微颤抖,我和鼬一同走出家门,外面更是一片混乱,飞沙走石,烟雾笼罩,奔跑呼喊的人群如无头苍蝇乱转,不断有人被坠落物砸中而受伤嚎叫,我皱了皱眉,而鼬怀中的佐助再次大哭出声。
鼬再次低头柔声安抚佐助,而我看了看烟雾散去的周围,发觉不少人已顺着另外一个方向有序跑去,我立马下了判断,拉住鼬的衣角,低声喊:“我们跟着他们走!”
鼬点点头,我们跟着人群向前跑,途经一栋即将坍塌的矮楼时隐隐听到有女孩的哭泣声,我们停下脚步,我看了看鼬怀中的佐助又看了看他,他一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抱紧佐助,对我说:“小心。”
我来不及回应他就直接往前冲,灰尘弥漫间我勉强看到了其中步履蹒跚的人影,连忙伸出右手高喊:“快拉住我的手,这里不安全,我带你走!”
朦胧中有只冰凉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我来不及多说,拉住她就向外跑,爆炸声在我们身后响起,我几乎拼尽全力带着她向前一跃,正好避开了嘣向我们的碎石木片,随后狼狈地摔了一个狗啃泥。
果然耍帅是要付出代价的啊……
鼬快步跑到我身边,左手抱着佐助用右手扶我起来:“没事吧?”我咳了几声,摸了摸混乱中被划出道道血痕的胳膊,忍住疼痛摇头,身后的女孩同样狼狈地站起身,尚未站稳,大地再次颤动,显然不给我们一点儿喘息机会,我左手拉住女孩手臂,右手抓紧鼬的衣角,而鼬双手抱着佐助,我们四人就这样紧挨着向避难所的方向奔跑。
快到避难所时碰到了富岳叔叔,他见到我们点点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催促我们快去避难所。鼬原本因为见到父亲已经慢下的脚步再次加快,我下意识回头,只见富岳叔叔正眼神复杂地盯着动乱发生的方向。
漆黑的避难所内,乌压压的人群或蹲或坐,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表情。我看了看鼬怀中仍在低声抽泣的佐助,开口:“你先歇歇,佐助让我来抱会儿吧。”
鼬迟疑了下,还是伸手将佐助仔细放到我的怀中,一瞬间激增的重量让我原本受伤的手臂愈发疼痛,我强忍着没有出声,只是暗暗心惊:这佐助还真不轻,鼬抱着他还拉着我们两个人一起跑,他该有多累?可是他什么都没有抱怨。
我眼睛一酸,却还是扯起一个笑脸逗佐助,或许是我的表情实在太好笑,佐助慢慢也收敛了哭容,也开始咯咯笑起来。这时被我们救下的女孩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刚才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说着,她从衣袋中拿出几张创可贴,小心翼翼地替我贴在了出血的地方。我呆呆地看着她的动作,她低头时细致的眉眼隐在黑暗中,眼角仍闪烁着泪光,神情却温柔又倔强,整个人看起来成熟又坚韧。
我好像被她迷住了。
“我们做朋友吧!我叫宇智波锦葵,你呢?”鬼使神差间,我极为认真地对她说。她抬起头,向我扬起一个略显腼腆的笑容:“锦葵吗?真好听的名字。我叫宇智波泉,很高兴与你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