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昀之站在码头,望着大海。
风灌满他的风衣,吹乱他的头发,吹到到他骨缝里渗出寒意。
他从未想过,那一眼,就是永别。
他的手机曾收到过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讯息,无论真假,他要去赴约,然而车开到半路,他又折了回去——
手机被电话打爆,有人告诉他出事了,赶紧回来想办法。他点开他们发他的链接,看到他与他第一次亲热的视频被传得到处都是,又一条陌生号码发来讯息,写着:你就从没怀疑过,自己是被人下了药吗?从头到尾都不过是算计。
贺昀之猛踩下刹车,那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年纪轻轻得了高血压,头晕目眩,好像脑梗前兆,他开不了车了。
后来,他没有机会再去找他清算。
他得到一些消息,说他死了。
他记得自己曾经回答过他一番话,“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这有什么难想的。
他很明确,爱是一种本能,一种下意识,是一种他可以笃定的东西。
但是现在,好像连他都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了。
他时而恨他入骨,时而又被他的死讯困于深渊,挣扎于某种爱不得、求不得的炼狱。
他想要解脱时,会去想他造下的孽,这一桩桩一件件,找不出一丝能被谅解的理由,应该彻底忘记才好。
他被失去所爱,不复相见的痛苦折磨时,大爱的教育又说服着他,不要将自己困囿于仇恨。
真的不能原谅吗?
集团的损失他或许也可以白手起家重新赚回来的。
那些被发布出去的视频可以想办法删除。
即便别人脑子里的删不掉,但至少,自己身材不错,床.品也不差,在意的人没有露出全脸,就算被归类到A.V之流,也属于不错那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