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玉卿起身行礼,又见表嫂确实忙着照顾大表哥,擦了擦眼泪道:“表嫂,那我明日再来看表兄。”
魏氏看着越玉卿出门,魏氏扶起王瑜道:“郎君,慢点喝药吧。”
王瑜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魏氏,魏氏沉着脸道:“你不能言,浑身伤,如今躺床上二个月了,我如何能不怪她,要不是她临走让你做的弩,你会遭此大罪?”
越玉卿拉着王瑞急切的问道:“表兄,大表兄怎会如此?看样子并不是什么病,浑身伤痕累累,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瑞这才说了缘由,原来一切都是越玉卿让王瑜做的弩引发的,自从强弩的出现,伪帝输多赢少,当时在豫州抓走的壮丁极多,大部分也都死在了战场上,那工匠的三儿子也在战场上死了,木匠不知听谁说了儿子死于强弩的射杀,想起王瑜让自己按照图纸做的武器,当下便去衙门告了此事,当时的郑县县令本就是陈亭的本家,马上写信回京,陈亭下令不遗余力的拷问手弩的做法。
王瑜被抓走之后经受了酷刑,整整一个月生不如此,就算王瑜交出手弩的图纸,也都是越玉卿画的残图,各个细小的机关零件,工匠并不知道如何安装,王瑜实在受不了酷刑便咬舌自尽,舌头虽然少了半个,人并没有死,最后还是郑家见康宁皇帝快打入开封,派了死士救出王瑜,也刺杀了郑县县令。
越玉卿一脸懊悔,如果不是自己为了给子书做防身武器,也不会让大表哥受如此大罪,说来说去源头还在自己。
王瑞低声道:“表妹也不必自责,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那木匠会告密,这个木匠原本就是家匠,只是他儿子死了便开始不管不顾,因他实在做不出弩被活活打死,如今越表哥也请了名医住家里,现在已经好多了。”
越玉卿擦了擦泪道:“我亲自给表嫂赔罪,也是我做事不谨慎,连累了表兄。”
“表妹,你不必如此,你表兄刚刚还怪我给你难堪。”魏氏带着侍女从屋里出来。
魏氏叹了口气道:“都是命,也怪你表兄自己不谨慎,如果当时他拒绝了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越玉卿自责的低头道:“表嫂,这件事怪不的表兄。”
魏氏拉着越玉卿的手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要向前看,你早点休息。”
魏氏安顿好越玉卿,女儿平娘从婆家赶了回来,到了正房小厅怒道:“阿娘,我要去好好质问她,为何当时我们好心留她,她给我们带来如此灾难。”
王瑜长子王天喜拉着平娘道:“阿秭,你这是结仇呀,阿爹用命给我们留下一个善缘,你莫要胡来。”
魏氏看着眼前急躁的女儿,大声道:“你闹什么呢?如今越家如日中天,南兵都快打到京城了,去年你爹如此谨慎的人还是留了越家阿玉,又送钱又送人情,不就是押定太子能荣登大宝,越家因为知道阿玉留下的隐患才导致你爹重伤,让你大兄去李大人身边做了书吏,李大人以后可是丞相,我们家产不仅返回,还把原来县令这几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全部给我们家,你还想怎么样?我今日给阿玉几分脸子,那是因为我是她表嫂,这事儿就这样,越家对我们不薄,不要让你爹白白受罪。”
越玉卿靠在床头,心里满是自责和懊悔,想起第一次的战场,硝烟弥漫,人命如同蝼蚁一般瞬间毁灭,战争让多少人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木匠的儿子死于自己设计的强弩,所以恩重如山的王家遭此厄运,又因为强弩自己被人绑架,白铭轩为了找自己耽误差事被派到前线做援军,死在了战场上,一环接一环,到底是自己做出强弩的错?还是战争本源的错?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