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范凌恒早早的睁开了双眼,翻身下床走进院内,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海边城市特有的雨雾如同银灰色的轻纱,笼罩着黎明。
范凌恒伸了个懒腰,张开双臂,三月清爽的早晨让他放松下来。
说来可笑,昨天晚上范凌恒做了个梦,梦回那年高一新入学,那是他第一次走出大山,去省城上学,现在的心情竟与那会儿如此相似。
“凌恒,我给你备了吃食,一会儿你带走……”范凌远听见响声,从柴房走出来,手上端了个食盒。
昨天晚上,范凌恒回家把在族长家里发生的事儿给父亲、哥哥说了说。
提到自己明日就要跟族长儿子一起去县学宫,而且徭役要出的银子族长也一并承担,
范老爹又是抹泪又是欣慰,嘴里叨叨着没有愧对他死去的娘亲。
“今日又不用服役,你何不多休息下?”范凌恒接过食盒问道。
范凌远裂开嘴笑道:“我这做哥哥的其他也帮不了什么,想着你以后去学宫要呆上一整天,连夜给你做了个食盒,想着能让你中午能吃上口饭。”
手上的食盒很是粗糙,细细摩挲,盒子的毛刺还有点扎手。
范凌恒看着范凌远的黑眼圈和手上被木刺扎出来的伤口,一时说不出话。
范凌远比他大了三岁,母亲还健在时,因为要和父亲一起下地干活,所以小时候就是哥哥把他带大的。
三年前母亲因疟疾去世,范凌远选择去酒楼做工供弟弟读书。
可能这就是长兄如父吧!
“哥……”范凌恒刚开口,就看到范凌远又拿出新制的书篮,笔筒一股脑的塞给他。
“这儿有套文具,是我昨晚赶出来的,希望你能用得惯。”
“能……怎么不能?从小到大不都是你给我做的文具么!”
“呵呵,你喜欢就行,我去给咱爸弄饭,你看看还缺点什么给我说,我给你想办法。”范凌远看看天色渐白的天空催促道:“你快去更衣,一会儿范公子不还要顺路接你,你可不能让公子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