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范清耀父子三人起了个大早,简单梳洗后,便热火朝天的开始收拾起家中行囊。
待到午时,屋内叮叮咣咣的声音才消失不见,再看屋内,可以拿走的全都打好了包袱,不能拿走的也整整齐齐的码在四周。
三人满身大汗,范凌恒用脏兮兮的手背擦了下脸,引来范凌远和范清耀的一阵笑声。
“阿弟,看你的脸,和花猫一样!”范凌远边笑边说道。
范凌恒凑到前段时间新买的铜镜前照了照,只见脸上汗水混着刚才擦拭留下的黑灰,右脸颊三道,额头一道,看起来确实像是花猫。
他想了想,在左边脸蛋上抿了三道,又在额头加上一竖两横成一王字,扭过头笑嘻嘻道:“这下子花猫变老虎了。”
范清耀轻笑道:“好长时间没见你这么在为父面前这么放松了。”
“只是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范清耀此话一出,屋内顿时陷入沉默,大多数情况下,离别总是悲伤的。
潮阳县到广州府一路八百余里地,在这个车马出行的年代,去一趟就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范清耀和范凌远去了广州,短时间之内就别想回家了。
等到下午,范凌孟把出门的路引给他们带来,范清耀和范凌远就要起身出发去往广州。
届时范凌恒会搬去县里范氏的一处老宅和范凌孟同住。
范凌恒振奋起精神,安慰道:“阿爹,莫要担心,明年县试考过后,我若可以成为案首,就能去广州府学宫念书了,到时候咱父子三人又能聚在一起了。”
“也是,那就希望吾儿一举中地,到时候我和你哥在广州府多做点鱼丸,给你攒出点家产来。”
范清耀种了一辈子地,打心眼里不想离开家乡,但那盛家欺人太甚,惹不起也只能躲得起了!
幸好族长大人开恩,没要了他们家鱼丸方子,去了广州府,爷俩还能靠做鱼丸和族里五五分账。
到时候每天多做点鱼丸出来,倒也能攒下点银子。
老大到了该成亲的年龄,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范清耀正准备托媒人给范凌远娶个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