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先生,少船这个问题或许学生可以解决一半!”
见两人不解,范凌恒谦逊道:“学生不才,现在为范氏话事人,对整个范氏有一定的掌控力。”
“杨知县、孟教谕,想必二位对范氏不陌生。范氏家族作为潮阳本地家族,在本地有一定的影响力,在海外也有些生意……”
范凌恒说到这儿,杨知县咳嗽了几声,潮阳两大家族,范氏、盛氏在海外都有自己的生意在,俗称“走私”。
他刚赴任时还想管一管,毕竟明面上还是严厉禁止民间私人海外贸易,但这么多年过去,朝上也认识到“市通则寇转而为商,市禁则商转而为寇”,开始调整严禁民间私人海外贸易的政策。
但眼见着海外贸易确实给县里带来不少好处,海上船员还能起到接纳流民的效果,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范凌恒向自己这位刚拜的先生抱着歉意笑了笑,继续道:“但我家爷爷范进曾任山东学道、通政使,我范氏一族上承皇恩,在报效国家之际,自是愿竭尽所能,为我大明排忧解难。”
他目光灼灼,神色坚定,严肃道:“我愿意代表范氏,把范氏一族船队贡献出来,为守卫潮阳做出贡献!”
孟教谕先是一愣,随后笑道:“你这小子,今天莫不是喝多了,说什么胡话,你才多大?就能代表得了范氏……”
他看着范凌恒一脸正经,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可思议道:“难……难不成是真的?”
“正是!”范凌恒正襟危坐,沉声道:“不仅如此,学生前段时间也算是善有善报,在海滩边闲逛时遇到一名弗朗机国的红毛老先生,学生好意把他带回家救治,他不仅教了学生弗朗机语,临走时还给学生留下了两套图纸。”
“是什么图纸?”杨知县心中有了隐约判断,脸色一紧,追问道。
“一个是纺纱机器,一个是弗朗机船的图纸,范氏愿呈上弗朗机船图纸,希望能为我大明海军尽绵薄之力……”
说完,他从随身挎包内拿出盖伦船的图纸,也不隐瞒,摊开图纸,竹筒倒豆子一样向杨知县讲解这种西式帆船。
这是他向范清儒建议的,范凌恒心思缜密,知道无论是盖伦船还是新式纺纱机,时间长了都瞒不住。
反正现在海禁已名存实亡,杨知县也不是那种思想僵化的淳朴书生,既然瞒不住,不如直接向杨知县摊牌,甚至可以考虑把盖伦船的图纸交出去!
别忘了,杨知县之前京城六部中的工部任郎中!
工部,虽不如吏部这种掌管着官员前途的部门一般,风光无限;也不如户部,掌管着整个国家的财政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