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守卫一见我,顿时一愣,“这不是阮凌音吗?你怎么回来了?”
嘴上这般说着,但却一抬手,冰凉的剑鞘压在了我脖子上,虽然没有出鞘,但是威胁却丝毫不减,道,“虽然你曾在咱们云韶府,但如今却不是。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教坊司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云韶府。
头顶镶金边的门匾上却大剌剌写着“教坊司”三个字,不明所以的人乍一看,会觉得这里是什么威严肃穆的所在,犹如京兆府一般,不可亵渎。
我第一次被塞进来的时候,以为是自己家里做错了事情,送到这里来教养,却不知里面另有蹊跷。
这地方隶属礼部,里面左右二院各有乾坤。
左院的确光鲜亮丽,大都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才女,在一些重要的节日祭典上面,可以出去参加皇上的仪仗队,歌舞团演奏。
右院却豢养妓女,专门供朝中权贵玩乐,其中女子多是我这样的所谓“罪臣”妻女,不仅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性命伺候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放浪形骸,还能让我们各自家族的敌对势力前来发泄侮辱一番。
我和潇潇,便是在右院。
据说这一年来,我爹犯的罪十恶不赦,我是右院里面名头最大的,加上又曾是戍边的小将,放在一堆落魄闺秀当中,犹如一匹野狼混进了羊群,格外显眼。
加上我娘自杀,刚烈程度叫人唏嘘,而我一个小将,又因为针线活儿进了寒王府,因此名声大噪,便连守门的也都记住了我的名字。
但我的名字却不再值钱,他们认得我也并不会给我行方便。
我担心潇潇,不得已看向雁侍卫。
雁侍卫蹙眉,上前拿出腰牌,“寒王府办事,让开。”
嗓音不见锋芒,却带着寒冬腊月般的冷气。
门口两人脸色大变,瞬间退走躬身,头也不敢抬。
雁侍卫又问了一句,“今天早上,寒王府还有谁来过教司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