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指骨(八)(1 / 1)

没有人发现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角落里的,也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又看到了什么。

在饭厅里消失之后,只是惊讶一瞬间,锦时涧很自然地就忘记这号人物。

罗文秀这次换了身装扮,不对,不应该说换了,只能说换了又没换。

她淡蓝色的立领上衣一半完好无缺,另一半却破破烂烂,宽大的袖子被烧成竹炭色,布上几个大洞,看起来比乞丐还寒酸。

更可怕的是,视线穿过破洞,锦时涧看见发黑的手骨,还有些许没烧尽的肉零星地挂在上头,要掉不掉的样子。

这让他顿时想起那个藏在衣柜里头的小鬼。

然而这并不是最可怕的,将目光上移至她的小脸,半张依旧苍白无色,另外半张焦得吓人,眼眶深陷处只剩下漆黑的空洞,不停往外泄着乌溜溜的浓浆。

下半边也烂掉了,隐约能瞧见白骨。

一张脸汇聚半白半黑,好似阴阳太极,泾渭分明。

锦时涧小脸青白,指着罗文秀抖了半天,但吹陌愣是像个树懒似的动作慢条斯理,转个头都磨磨唧唧。

好不容易转过去,角落却空空荡荡,连片烧焦渣渣都不剩。

靠,罗文秀又一次凭空消失了。

“什么都没有,你抖个什么劲?”树懒回头的时候明显做了加速度,脸怼到锦时涧面前,语气像极了某个杠精系统。

锦时涧心里直叫冤,狡辩……啊不对,解释道:“刚才有人,罗文秀在那!我看见了,半张脸都烧没了,很吓人。”

吹陌双眸微眯审视对方,嘴角平直:“你犯癔症了吧?”

“……”非常好,全宇宙脾气最好·涧表示莫生气,气坏无人替。

他心累地垂下眼睛,瞄见吹陌手上的白玉罐子,这才想起来,他早就注意到它已经被抓在对方手里很久了。

“这什么?”锦时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