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绵长又温柔的吻。
重樱合上眼眸,神志随着那漫天飞舞的花瓣,飘飘坠坠,无处着落。
宫明月的气息如海水般将她包裹,整个世界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只有这个将她搂在怀里的男人是真实的。
他强硬地在她的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深深的,要将自己烙进她的灵魂里。
不知过了多久。
宫明月松开她的唇。
那少女乖巧地伏在他怀中,卷翘的长睫在眼周印下一圈浅浅的阴影,泛红的面颊宛若艳丽的粉桃。宫明月将唇落在她的眼皮上,明显感觉到眼皮下的眼珠子受了惊地滚动着。
“困了?”他的唇离开她眼皮时,微风拂过,留下一阵凉意。
重樱不答。花瓣铺成的床柔软清香,宫明月怀里凉悠悠的,身体里那股磨人的燥热淡了些,加上席间多饮了两杯酒,酒意上来,她便犯起困了。
“不许睡。”宫明月轻抚她的脸颊,手指渐渐往下滑,落在她的领口。
重樱曾见过宫明月剥橘子,指甲在橘皮上划出一道口子,顺着那道口子,捏住橘皮的一角,慢条斯理地撕开,完整的橘瓣就剥离了外皮。
重樱觉着,此刻自己就是宫明月手中的那瓣橘子,在他灵巧的指尖下,没有一丝抵抗的余力。
幻境内的温度是适宜的,但因重樱身上积攒着热气,突然没了这层薄衫遮挡,温差感一下子明显起来。
她缩了缩肩膀,咕哝道:“冷。”
冷并非真的冷,只是她一向被娇惯着,此时在药力的逼迫下,屈从宫明月,属于半推半就。
她无法拒绝这种半是强迫的感觉,就想着从宫明月这里讨些什么回来。
作一点,让他无法轻易获取到自己想要的。
越是难以得到的,越是珍贵。
宫明月张开双臂,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这样还冷吗?”
他身上的衣服是上好的缎子裁出来的,又软又滑,宽袖覆在她身上,令她想起他柔顺的青丝从她肩头掠过时的触感。
“还冷。”
宫明月低声笑了起来。
下一秒重樱就感觉到了冰凉的肌肤,贴上了她的身体。不远处,宫明月的红衫被他随意地丢在地上,艳红的色泽镀着一层月色,浓得仿佛会流淌一般。
她震惊地抬起眼眸。青年眉目如画,桃花眼向着她睇过来时,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席卷而去。
他一手搂着重樱的纤腰,一手抬起,指尖微勾,白玉盏凌空飞来,落在他掌中。
宫明月举起酒盏,饮了一口。
重樱不明所以,他突然低头凑向她的双唇,将口中的酒哺给了她。
重樱嫌弃地摇着脑袋,躲避他的唇。
两人追逐间,红色的酒液从她的唇角溢出,顺着颈侧流淌,滚过锁骨,蜿蜒出艳靡绮丽的痕迹。
宫明月的舌尖迅速地卷走了她肌肤上的酒液凝成的水珠。
重樱浑身如过了电般的一阵惊颤。
再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宫明月压着肩膀,按进了花瓣床里。
……
……
薄纱似的流云,掩着天幕上的明月。夜风从远处拂来,穿过桃林,裹挟着桃花的香气,漫过花海。
朦胧的月色里,重樱闭着双目,喉中婉转低吟,声色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她仿佛变成了一艘漂浮在大海上、无依无靠的小船,一时被卷入海底,一时又被巨浪颠上高空。她无助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不知所措中,抓到了一根柔软的花枝。
花枝轻颤,花瓣飘扬而下,落满她的周身,温凉的触感,犹如宫明月的吻,吻遍她的全身。
恍惚间,宫明月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点报复的意味:“我到底能不能人道,这回你总该知道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重樱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呜呜咽咽,几乎是用哭腔重复了两遍。
小气的大蛇,她不过一句玩笑话,记到了如今。
现在京都里都是他的流言,他放任流言蔓延,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用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在她的身上尽数讨回来。
重樱体内的药力,一点点地退却,宫明月却不肯轻易放过她。她就好像油锅里的一块饼,被他反复煎炸无数个来回。
时间无声地流逝着。
花瓣床倏然碎裂,无数花瓣被风扬起,铺了重樱满身。
重樱意识迷糊,累得睡了过去。宫明月笑着将她从花瓣堆里挖出来,抱在怀里。
重樱的衣衫早就被他不知扔到哪里去了,他将自己的衣裳裹上重樱的身躯,免她冻伤了身子,自己则用蛇皮化出一件衣裳,虚虚裹在身上。
幻境内有温泉,宫明月将重樱放进温泉的池子里,温暖的泉水唤醒了重樱的神志,她的眼眸半睁半闭,疲倦地趴在池子边。
宫明月也下了水。
重樱困得打了个呵欠,防止他继续折腾,转过身来,用后背对着他。
这样正中宫明月的下怀,他从背后将重樱环住,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左肩。
gu903();他留下的伤口早已痊愈,连疤痕都没了,他却将位置记得很清楚,牙齿不轻不重地磨着新长出来的肉,想要再次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