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德坐着李泉那辆没牌照的半截头小破车,回了果子沟。
看到经过收费站时不要钱,遇到查车,司机和交警热情打起招呼的时候,突然明白,麟州就不是自己这么一个外乡人能来的地方。
攥紧了手里的帆布包,车子收音机里,断断续续响起“奔波的风雨里,不羁的醒与醉,所有故事像已发生漂泊岁月里”的歌词。
陈建德仔细听了听,把身子朝座位上一瘫。
回家,大不了,从头再来。
而李泉在送走陈建德之后,也把自己包进破皮的二手老板椅里,呆呆的看着手中烟头燃烧之后,上升而起的烟雾,在窗口照进来的阳光中慢慢消散。
说实话,一万两万,甚至五万六万的现金摞在一起的样子,也是见过的,可这次是二十五万。
从银行取回来之后,李泉特没出息的找个杆秤,把钱堆在一起称了称,六斤三两。
这辈子到现在为止,经手过最大的“重量”。
一百万摆在眼前,是个什么场面?二百万三百万呢?
李泉长舒一口气,听到敲门声,起身把烟起头摁进烟灰缸,说道,“进来!”
到了冬天,愈发显白的折娜娜推门走过来。
“大泉哥,那人走了?”
“嗯,刚走。”
“签了?”
“签了。”
“额看看。”
李泉指着桌面,折娜娜伸手,把协议拿起一份,仔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