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名生源,就像挂在脑门前面的胡萝卜,让王德喜依旧心存幻想。
但幻想的丰腴终究是敌不过现实的骨感。
各种内外交困的叠加,使得王德喜构建的海市蜃楼,终于在家长们一声声退费的叫嚷中,开始垮塌。
“这肯定是别的学校在造谣,我要是那种人,还能干这么长时间?”王德喜声嘶力竭。
“哟,钓鱼总得打窝,骗子也得下本儿,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别废话,退钱!”家长A风轻云淡。
“咱们有协议,上课超过三节,不能退款。”
“狗屁,别以为我们不懂,你后面还有不能履行协议这一项呢,责任在你,不在我们。”家长B显然吃过见过,是个懂的。
“我怎么不能履行协议了?”
“嘿,孙贼,帅无赖是吧,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消防给你下了通知,你这边得整改,停课。你怎么上课,拿什么上课?”
“旁边和楼上我还有教室。”王德喜奋力争辩。
“你特么这层都没交租金,欠小半拉月了吧,还其他教室,狗屁!这是想捞一笔就跑的预兆。”
“就是,那几间教室又不是没看过,能装下多少人?赶紧滴,退钱,别耽误我们时间。”
家长C双手一拍桌,把一旁的小红吓得又往门口挪了几步,打算风头不对,立马闪人。
王德喜又冤又恨,想起这些天扔出去的钱,搭进去的人情和精力,只觉得热气上涌,脑门一热,“哎,你丫拍什么拍?再拍一个试试?”
“哟呵,你特么骂谁呢?”家长C丝毫不惧,咣叽咣叽又捶了几下。
“你大爷的!”王德喜嘴里骂着,伸手推了对方。
“艹,敢动手?揍丫挺的!”
“去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