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一左一右,躺着看画报的曾敏,伸腿用脚指头夹了下正削苹果的李晋乔腰间的赘肉。
“你看你这几天胖的,吹气球也不过如此。到底还是大衙门里养人。”
老李蛄蛹了两下,躲开准备继续进攻脚指头,“哪有养闲人这一说。整天除了开会、培训,就是和检察院、法院打口水仗。提报上来的案子,有个程序瑕疵,都别想起诉,到法院就是证据链不充足,发回去重新补充侦查。”
“基层案件还用的上你们?你们不是部里的么?”
“下面请示,你得有答复,法规、规章作应用要解释,要协调啊。法制处,就是肉夹馍的肉,上下都挤兑你。不好干啊。”
李晋乔把削好的苹果一切两半,递给曾敏,“手下的人,要么是政法大学的,要么是法律专业的,处里就我一个是基层上来的土老帽,跟他们说话,我都怕露怯。还不回列车上舒服呢。”
曾敏对着苹果,嘎吱一口,唔噜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得加强学习。”
“所以这不就天天坐办公室,学法条么,一本刑诉,都快背下来了。”
“那就是你该干的,背不下来就说明你不合格。”
“是,曾老师教育的是。”
曾敏把书一丢,坐了起来,“咱妈昨天下午到的,张妈妈那边是前天。上午大姐还打电话来了,咋办,你去哪边?”
老李揉了揉脸,“要不等等?两个老太太肯定得访亲会友,上面也会安排活动。”
“等啥?你能躲过去?”
“也是。”
李晋乔琢磨半天,“也别分开了,明天中午先去看张妈妈和大姐。晚上去看咱妈。”
“等十月一过完,李乐回来......”
“那个小滑头,你还指望他?”
“他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