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特殊病房的会客厅里,在有意的安排下,里面只坐着舒博才和晏时琛。
“晏董能在百忙中来探望我,舒某甚是感谢。”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新起之秀的探望的,也许在别人眼中是种福气,却在舒博才看来这福气宁愿给别人,他要不起,也不想要。
晏时琛其实并不喜欢与人虚与委蛇,只因他是舒棠的父亲,他才不得不与之周旋。看此情形,他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甚至绝对不是好话。“这是晚辈应该做的,毕竟您是舒棠的父亲。”
意思便是如果自己不是舒棠的父亲,就什么都不是了呗。小子倒是狂傲,不过随之一想,人家有傲的资本。不过自己受用下就是了,谁叫自己就是舒棠的父亲呢?既如此,也不再与他拐弯抹角,道:“晏董可还承认曾经说过的话?”
晏时琛没有吱声,只是拧紧了眉头。
看来是想起来了,舒博才心下了然,继续道:“可否作数?”
“自然作数,您放心,舒棠如果想走,想来任何人都拦不住她。”字已签下,晏时琛觉得这并不是他们相谈的最终目的。
舒博才倒是认同这番见解,外人皆以为舒棠是个漂亮的温柔的小姑娘,实则内心倔得很。但凡她认定的、想要的,她必定拼尽全力去争取。好吧!终于撞南墙,吃大亏了。好在,醒悟得未时不晚。
“我家姑娘在晏董身边算起来,也有十来年了吧……”
晏时琛直接打断舒博才的话,面目表情地道:“舒总直说便是。”
“你也看到了,我如今重病在床,公司虽有人打理,但不是自己人总是不放心的,所以,我打算下周便让舒棠进公司熟悉业务。”舒博才当即不客气地开口直言。
话一落,晏时琛整个人气场就发生了变化,这一刻,似乎在他面前的不是舒棠的父亲,而是一个争锋对手,顿时两人间的气氛便剑拔弩张起来。
舒博才亦不是常人,与之对峙倒是轻松,只是越到后面心里压力终还是越来越大。他心下感慨,幸好自己先见之明,看这阵势,他对自家女儿的心思并不单纯,只是他本人似乎还未理清,既如此,无论如何,他都得让他点头同意。
晏时琛倏地收势,一身平和,仿然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想。“舒董的心思我都懂,也很明白。只是你应该知道,舒棠在星宇科技是第一秘书,从工作到生活无微不至,你这突然把人从我这儿要走,怕是不妥,总得要给我一个过渡期,是吧!”
舒博才早料如此,道:“是没错,这点你放心,我已为晏董挑选好一名秘书接班人,保证不输棠棠。”
晏时琛笑而不语。
为了舒棠,舒博才把话语权交给了晏时琛,道:“晏董如果还想要什么,尽管提。”
晏时琛心中一阵轻笑,舒棠倒有个好父亲,事事为她着想,好似自己会吃人似的。不过嘛,他确实会吃人,还吃干抹净后得罪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