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药涂抹在伤口上,带着一丝清凉,舒缓了背部疼痛。易棠紧咬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谢年祈的手法虽熟练,但每一次触碰都像在伤口上撒盐,让她难以忍受。
“相貌虽非明艳,皮却很好。”他的手指滑过颈肩。
温热触感促使她本能地回过头,那双眼眸沉静,未含半分轻薄,反倒带着探究。
目光在她脸上稍作停留,又移回背部。
“冯里昨夜带我们看的人皮,你可想过是哪些人的?”他问。
易棠的心猛地一沉,脑海里浮现那些泛黄人皮,下意识打了个寒战,背后疼痛也因这丝寒意加剧。
“院里的下人?”她竭力保持冷静。
柳家院多容纳外来人口,一些仆役孤身活在世上,从世间蒸发也无人在意,挑这类人下手最为省事。
“下人长期劳作,难养成与你相近的干净皮肉。”
谢年祈淡然开口,话音里带着一丝沉重:“我观察过,那些皮无伤痕,皮主人活着的时候未曾遭受苦难。”
指尖在她背上轻敲,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在试探。
背脊让他点得酥麻,易棠拍开乱动的手,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宅院里的家仆听命于主人家,一旦主子心情欠佳,下人便充当发泄口。日子一久,这些仆役身上或多或少带点疤痕。
可作坊里的人皮细腻光滑,除了氧化泛黄,再无其他瑕疵。
“如此说来,这些皮的主人有身份。”她吐露心中所想。
“至少生前过得不差。报案人道是活剥,可细皮嫩肉的人被生人触碰,恐怕会挣扎得比寻常人更甚。”谢年祈颔首。
就如她方才拍开他的手那般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