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这要不是宋太后在这里我能直接抬手抽你你信不信?
压根不想理李承宣,垂眼喝茶。眼角余光看到李承宣走过来对宋太后行礼,然后施施然的在一张椅中坐了。
宋太后倒没有觉得李承宣在嘲讽宋瑾宁。
据她这段日子得到的消息,李承宣和宋瑾宁之间相处的还是挺不错的。
不但会时常去未央宫留宿,也会时常陪着宋瑾宁用膳。
就算李承宣刚刚调侃了宋瑾宁一句,但也许这就是他们两个小夫妻之间的情趣呢,她这个上一辈的还是少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为好。
就只笑着问李承宣怎么过来了。
李承宣回答说是听闻宋太后患疾,立刻过来看望。随后就关切的问宋太后怎么了,可曾叫过御医来看,御医如何说之类的话。
宋太后笑着一一的回答了他的问话,表面上看起来端的是子孝母慈。
宋瑾宁对他们两个之间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不感兴趣,扭头看窗外。
昨儿还是阴雨绵绵,今儿早起倒是放晴了,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庭院中的那棵香樟树正在换叶子。风过处,绛红色的老叶子飘飘悠悠的荡下来,新出的青绿色叶片在浅金色的日光下上下摇摆。
午膳是在寿康宫用的。
饭后陪着宋太后说了会儿话,宋瑾宁就起身作辞。
这着了风寒的人肯定还是要多歇息的好,老坐这跟人说话算是怎么一回事,打扰人家休息。
她一开口要走,李承宣自然也不好多待,便也起身作辞。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寿康宫的宫门,就看到外面停着有李承宣的轿辇。
“你没有乘轿辇来?”
是李承宣在问宋瑾宁。
先时他过来寿康宫,并没有看到外面有轿辇,所以事先并不知道宋瑾宁来了。是进了殿门,听到宋瑾宁说话的声音才知道她在这里。
彼时他听到的正是那句姑母,你觉得我有没有在某样事上特别有天赋?
十分娇柔清脆的声音,像是小孩儿在亲近的长辈面前撒娇,让人听了心中不由的就会柔软下来。
宋瑾宁不着痕迹的瞥了谷雨一眼,心想,我倒是想乘轿辇来啊,但关键是谷雨她不让我能有什么办法。
但面上还得装。不然不就显得她这个皇后太没面子了,被一个侍婢管的死死的。
就双手拢袖,一派师长教导子弟的出尘高深模样,谆谆的教诲着眼前这位不成器的‘子弟’。
“《素问》有言,谨和五味,骨正筋柔,气血以流,腠理以密,如是则骨气以精。镇日坐着不动弹,对身子无益。是以我但凡出行都是自行行走,从不坐轿辇。”
谷雨,白露:
这话由她们家这位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皇后娘娘说出来,怎么就那么的让人不信服呢?
至于李承宣,听了这话那也是唇角微抽。
李承宣自认他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这些日子早就已经看出来宋瑾宁是个懒散的人,现在倒是会冠冕堂皇,义正言辞的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行吧。他身为天子就该有天子的气度,就不戳穿她的谎话,让她自我感动去吧。
就话锋一转,问宋瑾宁:“你现下是回宫,还是去何处?”
虽说清明节气已过,百花都已经凋零,但御花园还是有好些佳木可赏。
再者,皇宫大着呢,这位玩心也不小,指不定就会去哪玩耍。
还能去哪?走一走消消食,然后就回宫午睡去啊。
没听说过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这句话嘛?
于是宋瑾宁就懒懒的回答着:“回宫。”
李承宣听了,想了一想,转头吩咐周敬:“将昨日我未看完的奏疏搬到未央宫去。”
宋瑾宁正右手虚掩着唇想打哈欠,闻言她连哈欠都顾不上打了,惊讶的问着:“陛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刚恭敬应下李承宣的话,尚未转身离开的周敬听了这话,心中不由的想着,看来皇后和陛下两个人的感情很好。不然就皇后说的这句堪称无礼的话,陛下竟然一点都不动气。
李承宣轻飘飘的斜了宋瑾宁一眼,压根就没有回答。
只是率先转身往未央宫的方向走去。
周敬踌躇了会,还是追上去说了一句:“陛下,请您上轿辇。”
这寿康宫离着未央宫可不近啊,走走要半炷香的时间呢。
“不用。”
李承宣又斜睨了宋瑾宁一眼,然后慢悠悠的说着,“朕今日就听信皇后的话,步行一回,对身子好。”
宋瑾宁:
总觉得李承宣这话意有所指,虽然她没有证据。
而且,那轿辇你不坐我想坐啊。半炷香的路程呢,走走很累的。
但她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因为那可是龙辇,只有皇帝能坐的,就算她现在是皇后,那也不能越矩。
只得眼馋的看了一眼那龙辇,然后举步慢腾腾的往前走着。
不想这一走,就碰见了江婉秋。
所以这是因为有她的干预,让男女主提前见面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能早些被废后,欢欢乐乐的回云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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