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宣的一颗心现在就十分的忐忑。
一会儿觉得宋瑾宁应该是明了的。不然刚刚他过来的时候她怎么一直不说话,也不抬眼看他?显然是害羞了。
一会儿又觉得宋瑾宁对着他的时候惯常就是这样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今日的她看着和以往相比并没有什么区别。
李承宣颇为踌躇。
他想要站到宋瑾宁身后去看她打牌,但是又拉不下这张脸来。
待要走吧,又舍不得。就背着手在殿内走过来走过去,又走过去走过来
还是宋太后知晓他这要强好面子的脾性,就主动开口叫翠浓:“搬只绣墩到皇后身边,请陛下坐。”
这选秀的事眼见着要提上日程了,趁着这难得的机会肯定要多让他们小夫妻两个巩固巩固感情么。
翠浓应了一声是。忙忙的去掇了一只黄花梨木做成的绣墩来,请李承宣落座。
绣墩就放在宋瑾宁身侧,可以说挨的很近了。
宋瑾宁不好自己开口反对得,因为这毕竟是宋太后的一片‘好心’。就想着让李承宣来做这个‘恶人’。
因为她们四个女的围坐在一起打马吊,李承宣一个男的,还是一国之君,难道还要坐在一边看她们打牌?
这位爷不是最好面子的嘛,这种事他肯定做不出来。
不想愿望落空。下一刻她就察觉到身侧一阵细微的气流扬起。是李承宣矮身在那只绣墩上坐了下来。
宋瑾宁侧过头惊讶的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不亚于看到一只猪在哼哧哼哧的爬树。
反倒是李承宣坐的八风不动。一只绣墩罢了,却硬生生的被他坐出太极殿那把宝座的气势来。
“出牌。”
十分低沉的声音。因着两个人挨的十分近的缘故,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几乎是擦着宋瑾宁的耳垂过去的。
宋瑾宁:
不行了,她耳垂被这温热的气流拂的有点儿痒。
但还是忍住了想抬手去捏一捏自己耳垂的冲动,回过头抓牌,然后抬手打了一张八萬出去。
不是宋瑾宁吹,他觉得她在打马吊这事上极有天赋。以往每次同人打马吊的时候她都当是庭前闲步一样的轻松自在,可谓是十分的游刃有余。但是现在,她却好像觉得自己轻松自在,也游刃有余不起来了。
这固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宋瑾宁不习惯打马吊的的时候身边还坐着一个人,更多的原因却是,宋太后,荣太嫔,李熙雁,还有这殿里伺候的宫人们,不要以为你们的目光往我这里溜一眼之后就飞快的移开我就不知道了啊。
而且你们眼里的笑意是怎么个意思?
其实我跟你们讲,我跟身旁这位的感情真的没你们想的那么好啊喂!
这种明明被误会,但却没办法解释的心情,宋瑾宁表示她真的是太心累了。
只好默默的安慰自己,这位爷虽然坐在她身边看她打牌,但不言不语的,只安静的看着就已经挺好了。总比那种明明就只是半吊子,却总以为自己是赌圣,但凡她要出个什么牌就立刻说这牌怎么能这样出?你应该出那张。又或是等她的牌打下去之后来一句刚刚你那张牌出错了的好吧。
对这种人宋瑾宁只想说,不然我下去,换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