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烫不烫!烫不烫!”徐蔷急忙站起身就要跑过去,这可是他们这么多人捧在掌心里宠大的小作精,要是被烫伤了,她要心疼死。
林世也快疯了,衣服!温燃身上这一套衣服大十几万,而且被要是裴疏墨和裴疏璧两兄弟知道了这位娇主在他们剧组里被当众泼了一身水,这两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白欣瑶她怎么敢!
他爆发了,“白欣瑶!连个水你都端不稳吗?你要是不会拍戏就给我滚蛋!”
一正一副两位导演被气到跳脚。
反观当事人温燃算是比较淡定的了,她在一瞬间的惊讶后就反应了过来。
“表姐,林导,我没事,水是凉的。”她抬了抬手,向其他人示意自己没有事。
但腿上黏腻的触感让她不由得皱起眉,指尖捻起被浸湿的布料,裙角上移,露出了一节白皙莹润的小腿。瘫坐在地的白欣瑶抬头,眼睛不知看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阵收缩。
“你是和我有仇,还是和林导有仇?”幽幽叹了口气,小作精托着腮,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神情狼狈的白欣瑶。明明是她被泼了一身水,这姑娘却一脸被欺负了的可怜样,说实在的,见到白欣瑶这模样,她的心里就莫名有种又厌恶又好笑的感觉。
“不过是端两个杯子,平地你都能摔,还泼我一身水,我不得不怀疑你是故意的了。“她对着白欣瑶笑了笑。
白欣瑶咬咬牙,眼泪就滑了下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温燃还真信她不是故意的,白欣瑶对她是又恨又怕,像是她会吃了她一样。白欣瑶如果要害她,多是背后做点小动作,当面还是不敢的,估摸着确实是因为太害怕了腿软没站稳。
不过那又如何,小作精长这么大,除了糟心的楚期,还没谁她给这种委屈受的。
她转眼冷了脸,上了妆的面容在失去笑意后显出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冷艳姿态。但偏偏她的语气里却并无怒意,反而带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问:”真这么怕我,又何必让你哥哥要了这个角色,找罪受吗?”
白欣瑶捏紧了自己的指尖却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听不懂您什么意思。温姐,您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说的,但请不要把我哥哥牵扯进去。”
“我怎么会对你有不满,我对美人一向都很怜惜的,只是白小姐,怕是你对我有所不满才对。”温燃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被打湿的衣服上,意有所指:“怎么,我是哪里惹了美人的眼吗?”
旁边的老戏骨听出了两人言语间的锋利,却只是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掏出张手帕递给温燃。“小温,先用帕子擦一擦吧。”
“谢谢兰姐。”小作精笑眯眯地接过帕子按在腿上。
白欣瑶看起来还像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但此刻徐蔷和场务走了过来。
“真没事?真没烫到?快让我看看!”徐蔷一过来就是三连问,和场务一起把温燃团团围住,完全无视了瘫坐在地上的白欣瑶。
隔开了徐蔷上来就要掀她裙摆的手,温燃柔声安抚着吓坏了的表姐:“真的没事,说了水是凉的,我还会骗你不成?不要掀我裙子,片场里可不准耍流氓。”
徐蔷见她这没事的模样,松了口气。
她是关心则乱,倒是忘了这小作精可不是什么受了伤会忍着的人,要是真疼了她早扑自己怀里喊疼了。
“胡说!我怎么就耍流氓了?”
温燃按着她的手,似笑非笑道:“您看看您这手,怎么不是耍流氓了?”
徐蔷一低头,就见自己的手不知怎么就探进了冉冉的裙摆里,一副要把裙子整个掀开的样子,再加之冉冉衣服上的水迹正好在靠近大腿根部的位置,她此刻这模样,还真挺像在耍流氓的。
“咳。”徐蔷羞窘的红了脸,赶紧把手抽了回来。
在小作精调笑的目光下,她正了正神,说:“你先和场务去把衣服换了。”她转身,视线落在白欣瑶身上,黑色的瞳孔中反射出冰冷的光芒,“这里我来处理。”
“好的。”小作精听话的起身,不过在离开前她提醒了句:“不过表姐你可别太过了,毕竟白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白欣瑶低着头,依旧瘫坐在地上没有起身,直到听到了她这句话,才突然抬起了头。
‘温燃!’她的眼眶里依旧含着泪,却是咬紧了牙根,无声的两字被吞了下去,带着不知名的恨意和恐惧。
***
白欣瑶这么一泼,算是把温燃这身衣服泼废了一半。
这种专门定制的衣服,用料材质都极为讲究,却也极为脆弱。被水浸过后的颜色都变了一番,很难修复。
林世心疼的恨不得打人,这戏自然也拍不下去了。可偏偏今天白思褚和刘娇月都有其他的通告要赶,温燃不能上场后,林世就只能给众人放了天假。
林世:夭寿啊!
温燃并不关心林世内心的悲愤,又不是她搞得事。
这几天拍戏拍的她人都憔悴了,林世又管得严,要求高,偏偏温燃也不是会不敬业的性子,所以这几天也算是把小作精折腾了一把。
能放一天假,温燃当然还是挺开心的。
“嗯,十分钟后就可以到了?好的,我在后门等你哦。”还没换下衣服,温燃就开始拿着电话呼唤唐夏景来接她了,这还有半天的时间,她要唐姐姐带她出去玩!
然而等温燃换好了衣服,到了片场的后门后,见到的却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唐姐姐。
一辆黑色的帕加尼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温燃瞥了眼,见不是唐姐姐常开的车,就没有在意。
但随即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一张熟悉的俊颜。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一身笔挺黑西装,眼角下的血痂艳艳,如一颗泪痣,平添两分情谊。“这么早就下班了?来小祖宗,上车,我带你出去玩。”
“……裴疏璧,你不是在部队里吗?怎么跑出来了!”小作精瞪大眼睛,看着此刻不应该出现在此的男人,不可思议的低呼到。
裴疏墨那个狗贼骗她,不是说裴疏璧没有几个月是回不来的吗?!狗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新仇加旧恨,给她等着!
如愿见到小作精惊讶的表情,裴疏璧愉悦的勾起嘴角,笑道:“我想你了,就请假出来看看你。冉冉不想见到我?”
不,这不是想不想见的问题,这是她被人骗了的问题!
温燃愤愤想到,在心里给裴疏墨又记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