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可否。
好平淡无情的四个字,配不上她那双潋滟多情的眸子。
谢昀微扬起眉。
仿若只是因为庾七郎一句话,这小女郎才顺道问上一问,甚至也不抱有会被答允的希望。
庾七郎骨碌碌转眼睛,留意谢昀的反应。
很想见他露出难过的样子,那一定相当有趣。
谢昀放下书,随手将就要滑落的竹帘重新挂稳,他袖缘上一圈辨绣联珠新月纹,皎皎泛银光,与腕上肌肤交辉相应。
如他们这样的门阀公子,着华服,饮琼汁,秀骨清像,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矜贵与优雅。
罗纨之都不敢久视,因对方像是能灼烧人眼烈日,只可远观不可近赏。
此郎君必是谢氏中人了!
都说谢家三郎容貌最盛,盖过族中兄弟,若这位谢九郎竟已是这样的风华,谢三郎该是什么样的神仙?
不过话又说回来,脾性温和的谢九郎都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那冷酷的谢三郎只怕更加难以亲近。
罗纨之想起见过无数遍父亲冷淡的背影。
她不想为妾,更不想做高门妾,毫无尊严地寄生在主母与郎主施舍之下。
既已经做好打算,罗纨之不会临阵退缩,她将垂下的眸子又重新扬了起来,直视谢九郎,唇瓣略翘,露出个羞涩却期待的浅笑。
谢昀阅人无数,罗纨之年纪尚小,再聪明伶俐也缺少一些阅历和经验,这一垂眼一微笑的举止使得她的心思对谢昀而言,已经呼之欲出。
庾七郎大错特错。
此女折花而来,志在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