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多谢您老好心提醒！今晚我一定认真告诉小犬的！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蔡小桃姑娘！明白了！全明白了！虽然小老儿没有修炼过一天，不过那些人情世故什么的却是门儿清的呀！”得了指点之后的张学究顿时就是恍然大悟道：“蔡小桃姑娘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路上也不知偷偷哭了多少次，所以一双大眼睛都哭成了两个大桃子……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不但和清凛真人情同姐妹，心里还着实挂念着身受重伤的害人果吶！清凛真人毫发无伤的她哭什么呀？她的那些眼泪都是为了身受重伤的害人果流的呀！那些断了线的珍珠似的稀里哗啦往下掉的眼泪……其实那不是眼泪，而是实打实的真感情呀！我和您讲，这个世上就是十分的浮躁，嘴里说出来的话很多时候都是不靠谱的，不过那些稀里哗啦往下掉的眼泪可是不会作假的！大户人家的那些丫鬟小老儿见得不多，不过书里的丫鬟我却是见过太多了……书里面有些大户人家的老爷生性吝啬狠毒，等到他归天之后，府中那些丫鬟最多只是扯着嗓子干嚎几声罢了，还有几个甚至是一滴眼泪都不会掉的！嗯，不单不掉眼泪，心里可能还在暗自欢喜雀跃呢！脚上的大泡其实都是自己磨的……这个世上有什么样的绝情老爷就会有什么样的绝情丫鬟！想要别人稀里哗啦的为你掉眼泪……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江万海顿时就无语了……眼前这个老学究可真是一个老糊涂了！咱们现在正在说那个聪明伶俐，美丽绝伦的小丫鬟呢，他怎么又突然扯到吝啬狠毒的大户老爷去了？简直就是离题万里嘛……看来书读多了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呸！什么绝情老爷绝情丫鬟的……你以为是里的绝情谷吶？
可不可以送我几朵传说中的绝情花！
可不可以给我几杯传说中的忘情水！
乱了！又乱套了！
“哎呀！你别只顾着打岔呀！我还没说完吶！那十几个佩剑的女弟子自然也都是千里迢迢从悬空阁赶来的，清凛真人乃是悬空阁掌教晚雪真人的独生女儿……宝贝女儿如今和害人果一起进了京，做为母亲的晚雪真人肯定是十分担心的……那十几个女弟子肯定都是悬空阁中的精英弟子了！至于那对兄妹……还大包小裹地扛来许多草药……嗯，多半是千里迢迢地从悬空阁和真阳山带来的疗伤治病的贵重药材！悬空阁蔡老真人与晚雪掌教只有清凛真人那么一个掌上明珠，那真是心头肉一般的……现在小女婿身受重伤，两位真人心里肯定急得什么似的……别说那些疗伤灵药了，即便是龙肝凤胆他们都也会毫不犹豫地全部送过来的！”江万海不住地点头道，想了想又道：“现在他们带来了许多草药，又有人专门为害人果煮药熬汤，之后还一碗碗地往屋子里面端药……看来害人果此番果然是伤得不轻！嗯，这些事情你都藏在肚子里好了，以后却不要在外面乱说。”
“是是是。这些话小老儿也只会和您说一说，至于别人那是万万不敢说的！”张学究自然满口答应，不过随即又小声不解道：“咦？还是有些不对头呀！悬空阁蔡老真人与晚雪掌教自然是关心独生女儿与害人果女婿的……不过青阳掌教就不一定了！现在市井之中传说此番人魔决战之中害人果整个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一点贡献没有不说，最后还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势，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他的师父青阳掌教自觉面上无光，气得都不搭理他了，所以决战之后就独自回了北方大雪山……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派人千里迢迢地从真阳山给他送来许多贵重药材？害人果之前与清凛真人已经有了婚约……他即便再不成器，悬空阁蔡老真人与晚雪掌教也不能当众悔婚……死马当作活马医，现在也只能将就他了……不过青阳真人却是不一样的呀！他和害人果只是师徒而已……做徒弟的既然如此不成器……那些当师父的一怒之下把弟子逐出门墙也是有过的呀！”
“咳！你这个老家伙现在真是一个老糊涂了！市井中的那些传说你也信？青阳真人表面上是把害人果扔在了一边，自己不管不顾地回了真阳山……可是那些都是表面上的东西……只有世间那些痴人才会信以为真！还说什么脸上无光？你想呀！真阳真人生平只有害人果那一个徒弟，师父是元婴，弟子同样也是元婴，师徒皆元婴，天下独一家……那是多大的面子呀？他又怎么会对宝贝徒弟不管不顾！天下那些大宗派最最重视的就是衣钵传承……说句不好听的，为了害人果……他连自己的老命都可以不要的！更别说青阳真人以前与伍国师还是志同道合，交情深厚！依我所见，此番害人果受伤之时青阳真人一定是不在场的！如果他在场的话……他就是舍弃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害人果身负重伤的！话又说回来了……害人果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这些京城中的老面孔还不知道吗？七八岁的时候就精明得像一个石猴子似的……更是走一步，看几步的……从来不肯吃眼前亏，打不过别人的时候他撒丫子就溜……能让他身受重伤的世间又有几个！他现在身受重伤，清凛真人却是毫发无伤……同样的道理，害人果身负重伤的时候清凛真人肯定也是救援不及的！嗯，思来想去……我怀疑害人果此番是为了自家媳妇的安全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和别人拼命的！所以害人果重伤之后，东归途中清凛真人一直都是眼泪汪汪，形影不离地守在他的担架边上……有什么样的绝情老爷就会有什么样的绝情丫鬟；同样有什么样的绝情丈夫就会有什么样的绝情妻子！世间的感情同样是一种艰巨的责任，绝不是靠红口白牙说出来的，而是需要实际行动来证明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害人果如此靠谱，清凛真人即便是传说中的大冰块也被他给捂热乎啦！嗯……此番司徒大人也是一起去了子午阴阳岭的……虽然我不知内情，却也怀疑害人果最后是中了司徒大人的连环妙计啦！”
“……”张学究听得就是一愣一愣的，好半晌都没了动静。
天呀！世间群众的眼睛果然是最亮的！虽然江万海想不出司徒的连环妙计，现在却也把事情经过推断出了七七八八！
草莽出豪杰；高手在民间！
……
“咦？你怎么突然之间分外关心起害人果的事情来了？莫非其中又藏着什么周折不成？”江万海突然反问了一句。
“不瞒您说，这阵子小老儿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小犬现在已经做了坏人叶的跟班……而坏人叶的大哥又是害人果……咳！他们两个从小就好的穿一条裤子，连着骨头带着筋，一拎就是一条线……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害人果此番回来几乎就是自投罗网的……若是以后太后与陛下想要找他的麻烦的话……他和坏人叶最后倒霉自不必说……小犬不会也跟着吃了锅烙吧？您老也是京城中的老人了，又处在六扇门总捕头那样一个关键位置之上，不说手眼通天，消息那也是极为灵通的，京城之中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都是逃不过您的眼睛的……要不您老现在帮小老儿分析一下？嗯，如果那个害人果着实是前景暗淡的话……我明天就不让小犬出门了！咱们这些老实人家心里自然没有一步登天的痴心妄想……躲在家里虽然不会掉馅饼……但是总比最后吃锅烙强上百倍呀！”
咳！搞了半天周折却藏在这里！
明白了！全明白了！原来天下那些老实人的思维方法……宁可不要馅饼，也绝不能吃锅烙！
那是相当的稳……从来都是这么的稳！
乱了！又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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