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真好看呀!”娟娟蹲在沙滩边的小摊,伸长胳膊挑选贝壳手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其实和国内海边的纪念品差不多,不过出来玩,看什么都是好的。
娜娜招呼说“萨瓦迪卡”,又用泰语说“便宜点吧”,小姑娘脑灵,学东西快,到泰国第一天就学会几句。
结果,摊主直接冒出中文“10块一串”,还带着京腔,把两个女孩逗得咯咯笑。
“我看过泰囧。”娜娜比划着,“可火了,你看过吗?”
摊主来了精神,来的中国客人经常提起这两个字,“我知道,我知道,中国电影!”
娟娟挺起胸,骄傲地说,“里面的糕点是我们公司做的!”
另一边,孙芸脱了鞋,赤脚踩进沙,立刻烫的一缩,“嘶~”;男友皮糙肉厚的,换上沙滩短裤就兴致勃勃冲进场左侧。
王捷升了职,电商部副经理,仅在祝杰之下,管着几十个人,今年福利旅游,依然是头一批。他趴在太阳伞底,由未婚妻涂抹厚厚的防晒霜,下月要结婚了,晒成锅底就不太妙了。
相比年轻人,赵师傅出来休假,也不忘记正经事。
“这个,那个,还有那个,叫什么名?”他在酒店旁边的水果摊挑挑拣拣,“一样给我来几个。”
摊主听得懂中文,找来一个大袋,每种挑最大的,放到电秤看一看,就塞进袋。
土豆似的龙宫果、绿色释迦果,修长红润的“梨”莲雾,焦糖色的“人参果”,长着毛的荔枝“红毛丹”,小巧玲珑的芭蕉,紫红色的山竹,墨绿色的鳄梨,外加国内常见的椰、青柚、青木瓜、芒果、番石榴、菠萝、西瓜、荔枝、龙眼、火龙果、菠萝蜜、榴莲、杨桃....
满满一大袋,摊主热情地叫来一个当地小伙,帮赵师傅背回酒店。之后赵师傅回到廊下,拿出水果刀,拿出孙女的相机,先拍一张,再切开,把内瓤也拍下来,尝一尝,放到一边,在本记几笔,再弄下一个。
人老了,脑不好使,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杜总就走到哪里,照到哪里。
不远处,芬姨正和赵师傅老伴聊孩,见他忙活起来,就过来帮忙:“老赵,你这人就是闲不住,放假人都出来玩,你这又干上活了。”
赵师傅嗤一声,头也不抬地切开一个鳄梨,先用清水漱漱口,再舔一舔手上的汁水。“你那外甥女主意太多,一天一个新花样,我不准备准备,怎么应付得来?”
芬姨恭维他,“哎呦,您可是御膳房总管的嫡传弟,老底,浙江做糕点的说出去有您一号,做几块点心还难得到您?”
赵师傅摇摇头,“老了,还能活几年?干一天是一天,能养家糊口就是万幸。”
芬姨指一指手牵着手从外面奔回来的两个女孩,“娜娜还小呢,指望着您给她掌眼,挑女婿呢。”
提起孙女,赵师傅脸上多了笑容,招招手,让两个女孩去老伴身边喝饮料。
娟娟美滋滋举着一大包东西,哗一下放在桌面,项链手链耳环什么都有,还有贝壳戒指。临来之前,李虹给她200块钱,外婆大方得很,一下给娟娟1000块,让她自己收着当零花钱,可把娟娟高兴坏了。“我给我妈我爸买的,还有茵茵和云峰。”
芬姨问,“给浩浩涛涛买了没有?文嘉也别忘了。”
娟娟使劲点头,“大舅大姨表祖父表祖母都买了。”
她最惦记着远在杭州的茵茵,茵茵也很来,可惜,二姨生小表弟,没空带茵茵玩,只好明年了。
明年去哪里玩啊?娟娟已经开始憧憬了。
娜娜已经推着奶奶去洗手间了,过一会回来,麻利地帮赵师傅切水果,照相。
芬姨羡慕坏了,“可真快,一晃15、6了,能帮上您的忙了。我们娟娟还不顶用呢。”
娟娟噘着嘴巴,掰开一个山竹放进嘴里。
赵师傅慈爱地望着孙女,“去,和他们玩去吧,用不着你。”
娜娜便挑几个熟透了的果坐到奶奶身边,泰国的水果可比国内甜美多了。阳光把奶奶映得面容慈和,远处看得到蔚蓝的海水,日一天比一天好了,女孩幸福地。
这个时候,没能出游的杜莹莹喂饱儿,亲亲他红扑扑的小脸蛋,目光舍不得离开,半天才不舍地捧给月嫂。
月嫂姓蒋,40多岁,略有些胖,手脚干净利索,大专学历,有职业证书,脸上常挂着笑容。她是孟卓然大学同学挑中的,一连带大两个孩,深受雇主信任,喏,杜莹莹怀孕,孟卓安的同学就把蒋嫂推荐过来。
蒋嫂住在原来的书房,只带孩,不管别的,稳稳当当的,大半个月了没出过差错,杜莹莹放了心。
家里人多,她也不缺钱,从月嫂中心又请了一个姓李的阿姨,每天上午来下午走,做两顿饭,清扫卫生,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瞧瞧我们氤氲。”蒋嫂熟练地轻轻摇晃,“吃饱了就睡,真让妈妈省心。”
氤氲是新生儿的名字,孟氤氲。
参照孟云峰,新生儿的名字应该有一个“云”字,不过孟家没那么多讲究,也没太多亲戚,她和孟卓然一商量,把茵茵的茵字也放进去:氤氲在古代有“阴阳二气,氤氲混沌”之意,他生在龙抬头,神龙行云布雨,也和氤氲烟云有关,就叫“孟氤氲”。
不到,她当时为了安慰女儿,随口一说,真的成了小儿的名字。
把这个名字的寓意告诉两个孩,着重强调“跟着你们两个”,茵茵和孟云峰都高兴不少,又感叹“真难写啊!”
以后弟弟上学,写自己的名字就该头疼了,茵茵就很羡慕办理一个叫“王天天”的男生。
杜莹莹活动着酸疼的肩膀,“比他姐姐省心。茵茵那会娇贵得很,家里一点声音都不能有,好不容易睡着了,我吃一口黄瓜,她听见了,就开始哭,晚上我妈带着,隔着一层墙,我都听得见她的声音。”
蒋嫂笑的不行,叮嘱她多休息,少看电脑,抱着孩回书房去了。
说起来,二坐月,可比第一次有经验多了。
公公婆婆没退休,该上班上班,晚上照顾她,孟云峰歇完年假,也得去公司了,陈秀英过来,她说“请好月嫂了,婆婆住楼上”。于是陈秀英隔几天来一次,熬些汤汤水水,照顾照顾孩,见安排的井井有条,也就放心了。
杜莹莹受够了第一次坐月的罪,回家第二天就用热水擦洗身体,休息的多,在家里散散步,做饭稍稍放些盐,也没什么不妥当。
按照老人的说法,坐月不能操心,不能受累,不能着凉受风,否则老了会吃苦头。她不管公司的事,也不看电脑,偶尔翻翻小说,在家里休养生息,感觉自己像一个移动的奶瓶。
好在初春天气清凉,不用开空调电扇,睡觉盖薄被,可比夏天生孩舒服多了。有时候夜里醒来,杜莹莹摸摸空荡荡的肚皮,还有点不习惯。
4月中旬,氤氲满月,她痛痛快快洗一个热水澡,整个人都轻松了。儿胖胳膊胖腿的,人人见了都夸,杜莹莹自己一上秤,比怀孕之前胖8斤,衣柜里不少衣服穿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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