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里,满天被光映照出的灰尘里,两个人面面相觑。
一人淡然,一人吓得魂都要飞了。
显然吓到打嗝不停的那个是阿曼达,小姑娘靠着墙角顺气,刚才差点没直接撞破玻璃飞出去。罪魁祸首当然是白亦墨了,这小子刚才直接顺着楼顶大钟下面的洞滑了进来,一点声音没发出。
任谁目睹这场景都会被吓一跳,尤其当阿曼达已经自己吓自己一个晚上了。
阿曼达对这个一出现就从自己手里抢东西的男人没什么好感,那一瞬间她感觉被什么猛兽捕捉了似的,连垂死前的挣扎都做不到。
就好像只被看一眼,连呼吸都不再受自己控制一样。
跑!对,要跑!不跑会死的!阿曼达边顺气边观察两人的位置,发现自己有机会从头顶逃。再凶狠的狮子也奈何不了鹰,因为它不会飞——阿曼达就是要利用这点。
她咬紧下唇,飞速向右扑去,甩起遮灰用的布扔向白亦墨,然后奋力朝中间跑。等到了中间,她抓住从钟舌垂下来的绳子,也不管粗绳会不会刮破自己的手,手脚并用像是攀。
这个洞太小了,翅膀伸展不开。
结果还没等她爬到一半,就被白亦墨揪着衣领子抓了下来,拎小鸡崽子似的看着她在离地面四十厘米处扑腾。
“跑?”白亦墨不太明白为什么看到自己要跑。
结果他的语气太想要杀人灭口了,阿曼达哇地一下哭了出来。
白亦墨用另一只手捂住耳朵,把人扔远了些。半晌小孩还没停,他冷冷开口:“再哭,揍你。”
这话配上他的面无表情简直立竿见影,阿曼达泪珠还在掉,声没了。
白亦墨扔过去一包没开包装袋的纸巾,道:“收拾,跟我走。”
“我凭什么听你的?”
“师说,不听话,揍一顿,好了。”他撇下几个词,翻身上了楼顶。
白亦墨丝毫不担心阿曼达会逃,反正能抓着,有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