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医师们的离开,斯内普走到病床边,把手中的托盘放在一旁的桌板上,然后取出自己的魔杖。
斯内普见女孩微微蹙起眉头,忍不住轻轻伸手去抚平,他望着病床上脆弱的生命,心里闪过一丝动容:她还是个孩子……
半晌,他硬下心肠,这个女孩用黑魔法攻击他人是既定事实,他不允许有未知的变数或者任何阻碍计划的存在,而邓布利多的意思也已经不言而喻了。
斯内普压下胸口的不适,用左手扒开女孩的一只眼睛,右手举起魔杖,对着她低声念道:“Legilimency!(摄魂取念)”
……
一阵眩晕、扭曲,灵魂像是被抽离到了一片洪荒宇宙之中盘旋……
这种感受没有持续多久,斯内普就被卷入了记忆之中。
天气热得人发慌,热浪一阵又一阵的在空气中滚动,烈日散发出的强光刺痛着斯内普的双眼。斯内普站在原地许久,才逐渐适应了灼眼的环境。
这里也许是一个小村落,很古早、很荒凉,脚下的土地已经缺水到龟裂的程度,空气中还飘浮着些许黄沙,四周是几户用木头和稻草简单搭建的屋棚。
斯内普捂住口鼻,向前走了几步,他看见古尔芒.道正趴在屋檐阴凉下的一堆晒得枯烂的草垛上,眼神牢牢地盯着隔壁一家,嘴里哼着他听不懂的歌谣。
斯内普快步移动到隔壁那一家的屋棚外,门上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他一步一步走向屋内,石凳上坐着一对夫妻,典型的亚洲面孔,两人正在小声交谈着什么,斯内普不明白含义,他望向他们的双眼里只有苍凉和绝望。
没说几句话,老妇人突然哭了起来,身边的老汉拍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前厅。
斯内普跟着老汉进入屋内,里面摆放着一些简陋的炊具,一口大锅旁边的石板上赫然放着一只断臂。
看胳膊的长度,应该是属于五六岁小孩的,皮肤的颜色还算正常,只是鲜血顺着大臂的断裂处还在往外流,血液沿着石板淌到土地上。
斯内普撇开眼,攥紧双拳,身形微微颤抖,他有些看不下去了。
老汉很娴熟的涮好铁锅,提着断臂扔到一口水缸里,缸里的水是浑浊的黄色,他大致清洗了一遍血迹,择出残留在皮肤上面大颗粒的沙土,又把断臂搁在石板上,去取了刀来。
斯内普兀地转过身去,只听见老汉磨了几下刀,紧接着就是割肉的声音,刮到最下面骨肉相连的地方,刀和骨头的摩擦声让斯内普有一种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
斯内普终究还是没再转过身去,他抬眼向门口瞟去,有一小堆骨头堆在大门拐角的老鼠洞前面,斯内普不敢往深处想,冷汗早已爬满整个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