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淮检查了一番死婴,发现襁褓中有一张写着生辰年月的纸,看了片刻又放了回去。
住持等人姗姗而至,顾景淮出面,略将事情讲了讲,单手竖在胸前行了一礼:“调查清楚此事后,还请住持超度了它。”
住持虽面露苦色,却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只不住地说着“阿弥陀福”。
“依住持之见,寺中怎会平白无故出现死婴?”顾景淮凌厉的眸子扫过住持与他身旁二位高僧,“少夫人乃是为婉妃娘娘祈福而来,此物明晃晃地冲撞,不给一个解释,恐怕没法向皇上交待。”
住持一听罪名这么大,慌忙说道:“或许只是有心怀不轨之人肆意扰乱佛门清净,与婉妃娘娘无关。”
顾景淮指了指篮子,眸中冷光更甚:“那请住持现在检查一番,看看有什么发现。”
他走到八角亭中,把篮子放下,住持左边的高僧翻开襁褓,小心地拿出死婴交给另一高僧手中。
死婴的身下压着一张黄纸,上面写着:「征平一年二月」。
“师兄,这是……”两位高僧面面相觑。
“就算不是佛门弟子,也能看出来,很明显的诅咒之术。”顾景淮从高僧手中抽出黄纸,举给三人看,“而婉妃肚子里的皇子,算算日子,便知是今年二月怀上的。”
住持的脸彻底白了,合起掌来躬身道:“还请大人给老衲些时日调查此事。”
“不必了。我又怎么能确保,你们没有参与此事?”
顾景淮并未佩剑,可冷厉的话语像利剑一般出鞘,住持慌忙跪下,以自己的信仰起誓绝不知情。
他乘胜追击,逼问道:“但这死婴从何而来,你是知道的吧?”
住持的双肩瘫软了下来,整个人瞧着落寞无比。
“老衲也是没办法。”
姜初妤心绪不宁,经文也抄不下去了。她在屋里憋得难受,只一阖眼,脑海中就会浮现被烧得惨不忍睹的死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