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为何要拒纸赐婚啊?”
秦琅笑笑,“也没什么,就是高攀不起金枝玉叶,免职也好,我本就没什么大志,这下没有公务缠身倒正合我意。”
“魏帅,你好好干,相信马上就会有赏赐兑现的,到时你说不定就是长安法曹甚至是长安尉了。”
魏昶叉手,“以后有事,三郎尽管吩咐便是。”
“好,有时间一起喝酒。”
东宫。
李世民等着崔敦礼回来复命。
当崔敦礼带着铜印鱼符千牛刀这些出现后,李世民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你难道没有跟他言明?”
崔敦礼有些惶恐道,“臣跟秦琅说的明明白白,可此人桀骜不驯,根本不知好歹。”
“哼,确实是不知好歹。”
崔敦礼又道,“秦琅说免了官职无事一身轻,挺好,还说现在可以当个闲散国公,逍遥自在呢。”
“放屁,想的倒挺美!”李世民大怒。
也不知道为何,现在他极易被秦琅惹怒,甚至都控制不住,他十分想要把秦琅控制住,可事实上却总被这家伙惹怒,弄的失去控制。
这位太子爷现在甚至有了股子非要降服秦琅这匹烈马的念头。
“你去三省传令,关于秦琅翼国公和上柱国的永业田授田之事,调整一下。”李世民皱着眉头,沉吟道,“就以关中田地不足为由,给秦琅的永业田授到朔方、河套、定襄、陇右、河西五地,每地选授一千亩地,记得要选那邻近边疆,没有水渠灌溉的山坡旱地。”
本来翼国公永业田有六千亩,上柱国永业田三千亩,合起来九千亩,现在李世民只给五千亩,还全是最差的地。
这种边地都是临近突厥、吐谷浑之地,边地战事未宁,能不能种的下去都是一回事,就算种下去了不遭遇边境战事,可缺雨少水又没有水渠灌溉的山坡旱地只能种低产的粟谷,一亩地七八斗都未必收的上。
实际就是让秦琅的永业田收益十不足一二。
“我就不信降服不了这个小子。”
李世民看来,先前仅免秦琅三职还有些不够力度。
这下把你的爵位勋官永业田收益大减,看你小子还能不能沉的住气。
“你再去传令,告诉这小子,若是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那么孤会好好考虑下他的永业田之事,只要他肯尚丹阳公主,朕不但给他在蜀中山南等地授足九千亩永业田给他,还选最膏腴之地给他,甚至还要给丹阳百顷田地千户汤沐食邑做为陪嫁带到秦家去。”
崔敦礼心里暗暗舒爽,不顾炎热辛苦赶紧又跑了一趟永安坊。
秦琅接过太子令后,只是笑着回了句领命。
“小子,别跟太子较劲,真惹怒了太子,后果严重,你还是见好就收吧。”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为这点小利而诱惑妥协?”秦琅不为所动。
这不是钱不钱田不田的事情,这是面子问题,现在低头娶了丹阳公主,那以后还如何有夫纲可言?
崔敦礼跑回东宫添油加醋一番。
“岂有此理,拟旨,贬降秦琅为琅琊郡公,郡公永业田朔方实授一千亩,上柱国永业田陇右实授五百亩。”
“快去传令!”
崔敦礼浑身是汗,口干舌燥,两腿都跑的有些抽筋了,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再去传令。
永安坊,秦琅领旨谢恩,然后挥手送客,连杯茶水都没给他喝。
崔敦礼回到东宫禀报,李世民气的直咬牙。
“退下。”
崔敦礼如遇大赦赶紧一溜烟退下,他生怕太子又要下道旨令让他去传令,那真是会跑的中暑的。
永安坊。
一家牌匾铺子的伙计把刚刚做好的翼国公府的牌匾送到,结果管家阿黄上来告之用不上了。
“另做一块琅琊郡公府的牌匾来!”
“为何?”伙计们一脸懵逼。
阿黄没好气的道,“因为我家三郎现在起不再是翼国公,而是琅琊郡公了。”
伙计醒悟过来后也是哭笑不得,只好把牌匾带回去重做。
他们赶紧重做,黄昏后带着新的琅琊郡公府牌匾过来,结果阿黄面无表情的道,“带回去,改一下。”
“改成什么?”
“改成历城开国县公府!”阿黄有气无力的道。
伙计惊讶,“又降了么?”
“滚!”阿黄喝斥。
伙计们赶紧打道回府,路上也不由的惊叹,“一日之间,爵位连降三级,闻所未闻啊。”
“可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位秦三郎还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这位究竟犯了何事,居然爵位一日三降?”
“好像是不肯尚丹阳公主。”
“真蠢。”
一群伙计异口同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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