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番人便可以不承担半点风险,旱涝保收。
而对秦家来说,这是借鸡生蛋,借番人垦田开发,每开垦一块地,都将成为永业世产,地现在是不值钱,但以后只会越来越值钱。
秦家不缺钱,也有的是办法和渠道能弄来那些耕具种子牛马等,缺的是人。
朝廷虽封卫王来流求岛,但朝廷制度,是允许边疆垦荒屯田的,商屯开发也是鼓励的,谁垦荒下来的地,便是谁的永业,且有六年减免政策。
如流求这样的好地,虽然刚开垦是生地,但顶多两年,就已经能胜过中原北方许多边地了。
面对秦琅抛出的一个个优越条件,诸番酋们许多人当场拍胸脯表示赞赏。
当天,秦琅大办宴席,招待这些番酋。
宴席一吃就是七天,天天流水大宴,各种水陆珍肴,晚上还有姑娘安排服侍,都是淡水城青楼里的年轻女子,这装扮时尚,衣着美丽,多少又都有些气质,哪是那些番酋土鳖们平时能接触到的,一时间全都迷醉在温柔乡里。
第八天,土鳖们都已经乐不思蜀,没有人再提回家的事。
可睡到中午起来的酋长们,却没等来丰盛的佳肴,等他们被请到牙城时,看到的只有一排排的首级。
七天时间,程处默等六支水师分舰队的军官,各领本舰队陆战队,又有秦欢等带着番兵配合协从,他们沿淡水一路向上游进攻,将那些不肯听从归附的番社,沿途杀过去。
七天,攻破了大小一百余寨。
坐井观天的番社酋长们真正见识到了大唐的战力,他们还拿着石刀石斧,拿着简陋的弓箭,基本无甲,光着屁股打着赤脚乱喊着打仗,如同野兽一般。
而唐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旗鼓号令,进退严整,每次都杀的番人落花流水。
基本上就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阻力,如同烧红的刀子切割牛油块一般轻松。
小到几十人的寨子,大到上千人的寨子,在他们的面前,毫无抵抗力,如入无人之境,水师的战舰此时全充当着运输船,把一般般的俘虏往淡水城运。
七天的时间,运了两万多名俘虏回来,可却还只运回来不到一半。
这一次行动,把淡水平原上不服的番社几乎连根拔起。
一个又一个酋长的首级,摆在了面前。
乐不思蜀的酋长们全都吓的面无人色。
“这些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时务。”张超笑吟吟的对他们道。
不少酋长直接吓的跪到了地上。
“起来吧,卫公说了,你们是识时务的,所以对你们有赏无罚,希望你们能继续忠心用命,以后赏赐还会有,切不可学这些蠢人,白白断送了大好头颅,还连累了妻子儿女皆沦为奴隶。”
秦琅重新调整了一下这些酋长们番社的位置,让他们迁到一些被攻灭的番社位置,多是比他们原来的番社要好的地方,这算是一点奖赏。
同时,也是将诸番社打散,不让他们再有机会连结一片。
酋长们诚惶诚恐,拜谢辞别,一路上走的是双腿发软,明白那位卫公太狠了,再不敢有半点其它想法,回去就开始搬迁。
这边,秦琅一下子扫灭了一百多个大小番社后,也算是将淡水平原给征服了,留下了几十个归附的番社,也空出了大片的地盘。
秦琅前后得了五六万奴隶,一时间也无法把这么多人口送到中原去换成其它种族的奴隶过来,于是只好一边将青壮装船运往中原各港贩卖,一面把一些老弱听话点的打散,组成一个个奴隶庄园,以秦家的佣工或是奴隶管理监督,屯田垦荒,准备种植甘蔗、棉花。
同时,秦琅也借着这股威风,派人向桃园平原和宜兰平原传话,威吓拉拢,并向山里的生番们谈话,希望跟他们直接合作炼制樟脑香和开发硫磺矿,没了原先平地番那些中间商,山里的生番能够赚的更多。
当卫王李保定带着大队人马从长安出师,向流求而来,准备就藩之国时,秦琅正指挥着秦家疯狂的在流求岛上圈地。
一船又一船的人被从中原各处港口运来,秦家提供了优越的条件,给安家费,给路费,给车马费,包食宿,到地后安排集体屯垦,秦家提供一切屯田所需,建宿舍,修食堂,他们只需要垦荒便是了,最后旱涝保收,一切风险秦家承担,若是有收成,还能分成。
最重要的是,秦家承诺,所垦荒的土地,六年后两成将无偿送给开垦者。你若开垦了百亩,就有二十亩是你的,都是永业田。
秦家提供垦荒所需的一切,耕牛耕具种子技术,甚至是路上车船费,食宿费用,垦荒时的衣食住行等等一切。
既有保底工钱,又有收获分成,最后所垦荒之地,还能有两成成为自己的永业,若是最后不想要,秦家也愿意以市价回购。
这样的好事,对于许多中原缺田少地的贫穷百姓来说,有着极大的诱惑力。尤其是那些穷光棍,啥也不需要,报个名,然后光棍一条上路,一切都有人负责,熬个几年,在流求岛上也许也能赚下一份家业。
再不济,得几年工钱,也能回乡。
跑马圈地,骑驴圈地,先到先圈,谁先圈到谁就有优先垦荒权。
在淡水平原上,原先那一百多个不识时务而被攻灭的社寨上,一个个移民屯庄拔地而起,无数的新移民到来,也有许多原本的淡水平地番,此时沦为了奴隶,被打散分派在一个个的屯庄里,在皮革的驱赶监督下垦地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