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照片,金老太太瞬身颤抖,伸出满是褶皱的手,嘴里“嗬嗬”的粗喘气。
“林……林、林志远。”她紧紧抓住照片复印件,“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钱佑曼问:“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你、你怎么会有、照片?”金老太太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她走了两步,情绪明显激动。
两个保姆拦住她,说老太太不要激动。
她根本不理,眼睛盯着钱佑曼,“你是谁?”
钱佑曼笑笑,说我是电视台的。
金老太太瞪着眼,身体抖如筛糠,任谁都看出她情绪不对劲。
“是不是他又活过来了?”她尖着声音问,眼神和身体却显得有些恐惧。
两个保姆已经有点慌了,一个拉着她给她顺背,另一个对钱佑曼和阮棠下了逐客令,说老太太身体不好,你们先走吧。
钱佑曼说:“看样子今天不适合继续采访,不过老太太手里的照片复印件要还给我,回头我们还有用的。”
保姆去拿那张纸,金老太太捏的死紧,抽了两次都没有从她手中抽出来。
她目光盯着钱佑曼,嘴里不停念叨“他死了”“他又回来”,翻来覆去就这两句。
保姆也有些心慌,好不容易从她手指里把纸给抢出来,赶紧给钱佑曼,说:“你们赶紧走吧。”
金老太太突然有了动作,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黄色符纸,啪的一下贴在钱佑曼的手臂上,动作利落的不像一个老人。
“怕了吧?”她脸上的表情扭曲,疯狂大笑。
保姆彻底呆了,高声喊着让保镖进来,又催促钱佑曼和阮棠,“老太太犯病了,你们快点走。”
一直走出院子,还能听见客厅里的混乱。保姆似乎在说:“老太太是不是老年痴呆了,快点叫医生。”
阮棠从钱佑曼手臂上取下符纸,正面果然是红色古怪图案,“这到底是什么?”她翻来覆去地看,还拿起来闻了闻,淡淡的香火味。
“什么东西你就敢闻。”钱佑曼动作飞快从她手里把符纸抽走,然后小心叠起来放进包里,“以后遇到这种东西,不要随便碰和摸。”
阮棠略微意外,“曼姐,你信这个?”
钱佑曼说:“有什么不信?科学也不能解释世界上所有事,如果只相信科学,也是一种迷信哦。”
语气开玩笑似的一句,阮棠却觉得她好像很认真。
回酒店路上,钱佑曼靠着车座椅背阖眼休息,阮棠翻开自己的笔记,在记录金家的那一页停留着,金老太太喊的那句“他是不是又活过来了”让她很在意。当时金老太太的表情眼神全是恐惧,这点做不了假,难道林志远真的是长生人?
阮棠还有一个项目组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线索——当初和严昱泽跑进会所找资料,发现过两份菜单,一份是1920年,一份是明朝洪武年间,也就是1398年。如果林志远是长生人,很有可能是因为1920年的那份菜单。
阮棠立刻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在金家看到听到的信息,这个人选只有一个选择,严昱泽。可他刚失恋没几天,那天又态度不好,阮棠一时间有点犹豫,把手机拿出来又放回去。
……
晚上吃完饭,阮棠出去溜达一圈,刚回到酒店,在大厅被人叫住,“小姐姐。”
一回头,是那天在酒吧共过患难的小助理。
阮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笑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我叫艾伦,是泽哥的助理,”艾伦倒是很识眼色,先自报家门,“咱们换酒店了,之前住的那个被粉丝知道了,天天堵着。泽哥觉得烦,刚搬到这里来。小姐姐你住这里?”
“我出差,他综艺还没拍完?”
艾伦短促地叹了口气,“拍完了,泽哥不走。这两天他连酒店都没离开过,就刚才换酒店才露了个面,也不让我们助理进去,你说可怎么办啊?”
阮棠说:“再过几天就会好了吧。”从高中到大学,她失恋见的多了,寻死觅活的都有,等冷静下来还不是该干嘛干嘛,没有谁因为失去爱情而长时间郁郁寡欢。
“我总觉得泽哥这次情伤太重。”艾伦说。
“哈?”
艾伦见她不信,脸色严肃,把她拉到大厅咖啡厅,“这不是一般的情伤,是戴绿帽子,这对男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泽哥向来顺风顺水,连演戏都从不演反派,受到这样大的挫折,简直是毁灭性的好不好。”
阮棠想了一下说:“不演反派是因为他演技不行吧?”
“小姐姐你听人说话的侧重点真是太清奇了。”艾伦说。
为了证明他的话是多么真实,艾伦把严昱泽和韩萌在公司艺能培训时认识,恋爱,为了各自的发展,地下情三年的故事说的是情真意切,坎坷动人。
阮棠:“你刚才说的我怎么觉得那么熟悉,是哪个电视剧里的吗?”
艾伦说:“关键在于颜值,泽哥这样的,谈个恋爱可不就像偶像剧吗?”
阮棠起了鸡皮疙瘩,“行了,这个瓜我吃够了。”
艾伦说:“都说到这里了,小姐姐,你不去劝一下泽哥吗?”
“我?”阮棠讶然,手指对着自己,“我和他又不熟,去劝不合适吧。”
艾伦眼睛睁地溜圆,“你是他红颜知己啊。”
阮棠:“……谁给你这种错觉?”
“谁在泽哥家住了三天,他从来不带普通朋友进家门的;谁被爆料到网上传绯闻,韩萌还不高兴好久呢;谁那天在酒吧把泽哥劝住了……”
“打住!”阮棠说,“别再以‘谁’造句了,我去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