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宫发现他的这只小蜗牛,心情并没有变好。甚至还隐隐有点嫌弃他专门买回来陪它的那只小蜗牛。
新的白玉蜗牛跟在它的身后,它非但没有和对方交互,反而回头咬了人家一口。
经过多日的观察,羌宫还发现蜗牛竟然有牙齿!而且数量还不少!
不过他也只是震惊了一瞬,毕竟除了养蜗牛,他平日里还要处理集团的工作。
思考不出答案,羌宫就拿着文件离开了书房,临走前也不忘往杯子里放蔬菜叶。
阮檬瞪着反派离开的伟岸背影,满心恨恨,你要是变成一只蜗牛,变成一只性命时时刻刻受到威胁、还要被人强迫下崽的蜗牛,恐怕你会比我更不高兴!
然而诚如他自己想的那样,他现在就是一只蜗牛,反派也不可能从他还没有米大的小眼睛里看任何意思。
不仅如此,身后那只大白胖子还追在他的屁股后面,喋喋不休。
是的,反派新买来的这只蜗牛,比他更大比他更白。
他们两个应该是同一物种的白玉蜗牛,为什么大黑会比他壮!
阮檬有深深的危机感,众所周知,蜗牛是雌雄同体的动物,通过泄殖腔交配,互相射精,因为每只蜗牛体内都会分泌卵子,所以如果他被这只大白胖子射了精就完蛋了。
大黑:“你~为~什~么~不~和~我~玩~啊~?”
阮檬:求求你了,话说得慢就不要说了吧!我听着好累啊!
阮檬一边躲藏着身后逼近的小蜗牛,一边吐槽。
“你~是~哑~巴~吗~?我~不~会~嫌~弃~你~的~哦~~”大黑继续跟着爬,茶杯里只有他们两只同类,从养殖场出来的它还不太适应一只蜗牛居住,“麻~麻~说~要~对~媳~妇~儿~好~”
实话实说,从蜗牛界来看,大白胖子也算是长得伟岸健壮,浓眉大眼。
如果是一只正常的蜗牛,可能就从了。
然而阮檬是人类,他不可能接受和一只蜗牛繁衍后代。
“闭嘴啊!谁是你的媳妇儿!”忍无可忍,阮檬低喝出声。
大黑惊喜,瞪大了它的小眼睛,“你~会~说~话~啊~”
阮檬却很绝望,他也不想说蜗牛语啊。
他自觉自己不是土生土长的蜗牛,应该听不懂别的蜗牛的话,结果他不仅是听得懂,还会说。
导致他想装作听不到大黑的话,都不行。
阮檬:“现在我要去拉屎,你别跟着我!”
他冷酷无情的对大黑甩了脸子,转身朝着他的厕所走去。
杯子里没有厕所,他专门用蔬菜叶子做了一个小隔间。
在卫生间如厕,那是他对人类优雅最后的坚持。
但虽然如此,上厕所仍旧是阮檬每天要面对的最大难题。
因为蜗牛的肛门长在身体和壳的交界处,和泄殖腔挨着,在身体上面,这就意味着,他的嗯嗯会从他的身上滚落下来,还是一长条的。
……什么都不说了,总之就是疲惫。
好在蜗牛吃素,嗯嗯没有那么臭,只有蔬菜的清香,否则他可能会是史上最后一只被憋死的蜗牛。
小蜗牛绝情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大黑的眼里,它慢吞吞的想:“他~的~媳~妇~儿~真~别~致~啊~”
·
上完厕所回来,阮檬一边吃菜一边计划怎么成功越狱。
是的,他接受了越狱这个词汇,因为现在的他就是一只被关在铁窗里没有自由的蜗牛。
蜗牛每天爬得很慢,并不会每时每刻都想着吃的。
可阮檬每次要用最快的速度赶路,更加用心的思考,导致他感觉自己每时每刻都很饿,他的胃仿佛连了另一个次元。
而吃饱之后的他,总会感觉身体暖洋洋的,好想让人睡觉的舒坦。
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不是他太累,而是他的身体下意识的在为转换人形储存能量。
他被折腾得太狠了,就不吃饭,变成小蜗牛。
可每次都会被那个男人软磨硬泡的喂很多吃的,再被那人拆吃入腹,吃饱喝足。
太可怜了!
但现在的小蜗牛还不知道自己悲惨的未来,他正在吭哧吭哧的吃蔬菜,在脑海里计划着逃跑的路线。
经过几天的艰苦奋斗,他已经把书房观察了个一清二楚。
书桌停放在窗子地下,距离门口有很远的距离,从门口逃跑并不现实。因此他的最佳逃跑路线就是从窗户逃跑,远走高飞。
传承了上百年的别墅很大,历史悠久,绿化很好,有绿色的爬山虎攀附在窗口。
届时,他要做的就是爬上爬山虎,藏在爬山虎的叶子底下,完美隐匿自己的痕迹。
而根据第一天他醒来听到的话,反派应该不会寻找他。
反派并不喜欢养宠物,只是因为母亲临终时的遗言不得不养它。等反派遗忘了他这只小蜗牛,那么他就真的安全了。
不过从书桌到窗户也有一段距离,他计算了蜗牛的时速,最高为85米/小时,大概需要四个小时才能从桌子下地,再从桌子爬到墙壁,最后从墙壁爬上窗口。
期间,他需要停下来歇息吃饭,还需要不时的抬头辨别方向,以免走错。
这将是一场漫长的越狱之旅。
羌宫并不知道自己养着的小蜗牛竟然在计划着逃跑,忙里偷闲,他就按照陈伯的嘱咐养着这只小蜗牛。
每日的准时投喂,让阮檬当然知道反派的意思,但这并不能打消他离开的想法。
毕竟,谁也不知道反派什么时候会发疯,而他只是一只想要活下去的小小蜗牛罢了。
大黑很不能理解阮檬的做法,他呆呆的跟在阮檬身后问,“你~在~干~什~么~呀~?”
“打~包~东~西~逃~命~呀~”阮檬不耐的说。
大黑呆呆的,“你~怎~么~学~我~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