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邓瀚一家被绑来大堂。
邓瀚跟烂泥一样瘫在地上,马氏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双目无神,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邓平同父异母的弟弟邓安才七岁,满眼惊恐,躲在母亲身后,小小身躯,瑟瑟发抖。
“邓县丞。”
邓瀚一颤,跪倒:“大王饶命,小人给,大王要的,小人都给。”
施佑冷笑:“老子要你儿子拿一万石粮食和万两白银换你一家子的命,你儿子邓平是吧,他派了人带来两百石粮,银子是一钱没有,邓县丞,看来你那儿子根本没把你死活放在心上,或者说在他看来,邓县丞一家只值两百石粮,哦,对了,他还说就这么多,要嫌不够,就玉石俱焚呢。”
“不会的,不会的。”邓瀚都吓傻了:“大王有所不知,小人和长子一向不合,这七八年间,加起来见面的次数都没超过十次,他是想激怒大王,借大王的手杀了小人,大王只要肯放小人回邓家庄,大王要什么,小人一定全力筹措,不敢短少分毫。”
“借本王的刀斩自己爹的头?”施佑怔神,邓瀚父子不合,这在县衙不是秘密,施佑曾经是衙役,自然也知道一些,只是这父子俩的关系当真已经恶化到了如此地步?
“军师怎么看?”施佑看向于君浩。
于君浩淡笑道:“传闻县丞妻子死于恶疾,纳马氏续弦后,马氏想置邓平于死地,邓平家庙控诉,自此与县丞关系几近决裂,邓县丞所说,倒也可信。”
施佑眼珠子转了转:“这么说,邓平那个畜生还真想借刀杀人?”
“难说。”
“那本王岂能如了他意,去把那个送粮的带来。”
邓家庄。
朱常淦忧心忡忡道:“万一施贼真杀了你爹咋办。”
邓平丢了颗葡萄在嘴里,边吃边说道:“不会,县里谁不知道我和他势同水火,玄豹越是嚣张,施贼越会怀疑我要借他的刀,对施贼而言,我爹的命不值钱,他想要邓家庄的财货,就不可能下杀手,他蠢不代表身边没有聪明人,奇货可居的道理,岂能不懂。”
“我感觉仙使是在玩火……”
邓平不置可否,话说回来,就算施佑真杀了邓瀚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