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1 / 2)

她敲了敲那栋独立屋的房门,没一会儿,门开了。

小金猫无精打采的脸出现在门口,在看见她的时候更多了几分颓废,隐隐看过去还有几分烦躁和不安。

杏林学徒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兽神这会儿的确心乱如麻:他怎么也想不到,小祭司竟然就此一去不回了!

他觉得自己还伺候的挺好的,不管是她当时的反应,还是第二天精神满满的样子,都不应该对他不满意才对嘛!

他明明只是让她开心,她也的确开心了,但从第二天开始一去不回,这一点也不符合他想让她开心的初衷。

但作为一个不管是很早很早以前还是成神以后都没有这方面经验的新手,在她一去不回的结果下,他已经不得不开始反复的回忆当时她的每一个身体反应和每一句带着喘息的话语:越想越忐忑,越想越不安,该不会……真是她不满意吧?

抱着这样的担忧,他越想越是心乱如麻,越回忆就越没自信,到最后看着空空寂寂,毫无人气的空房间,差点要掉下属于被丢下的孤寡老人的眼泪了。

所以房门被敲响的时候,他第一时间表现出来的全是低气压。

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年轻白衣女人,兽神不爽的喵了一声:“有什么事?祭司不在家。”

“我有话想跟您说,我可以进去吗?”杏林学徒微笑着,观察着面前毛茸茸脸上的每一个微妙反应,在看到了他从烦躁变成更烦躁一口就要拒绝的表情的时候,她急忙搬出了自己先前就已经想好的说辞,“是关于您和小祭司的。”

果然,在她一说完这句话之后,面前的小金猫收住了已经要伸出来关门的爪爪,转头往里走,空气里飘过来一句:“进来吧。”态度的转变可快了。

小金猫一蹦跳上了床。

蓝绿色的,只有在小祭司面前温柔的像是湖水一样的眼睛幽幽的从上方看着进门之后就眼观鼻鼻观心,拿话套住了他的客人。

小金猫忍了片刻终于还是没忍住,率先发问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杏林学徒在观察着家里的环境。

以一个学医者的敏锐嗅觉,再加上家里从那天之后就没有整理过的样貌,以及床边放着的没有吃的草叶,她很快的还原出了那天的全部情况。

春天、没有吃的草、凌乱的床铺、独自守家的童养夫。

啧,这真是一个复杂的故事啊。

在心里脑补了一整个故事的起承转合以后,杏林学徒笑眯眯的问他:“您知道小祭司最在意的是什么吗?”

“部落!”他想也不用想的脱口而出。

“对,”杏林学徒的目的当然是诱拐对方去给她做苦工了,但是诱拐也是要讲方法的,“那您知道您可以在哪些方面帮到她吗?”

“……”兽神愣了愣,旋即低下了头。

思索片刻,他摆正了自己的姿态:“你有什么好办法,你说吧。”

唉,上一次说不定没让小祭司满意,也只能看看能不能在其他方面弥补一二了。

希望她是真的有什么好方法吧。

杏林学徒描述了一下刺藤的伤口,她本来以为面前还没出过门的家伙是不会知道这个东西的,谁晓得他却一下子竖起了尾巴上的毛:“是精灵族的毒藤战啊!”这是就给他们开路的先锋。

杏林学徒点了点头。

听完她说的盐酸,面前的小金猫很快的答应了:“好,我跟你一起去。”他的目光灼灼的落在杏林学徒脸上,像是一下子就被希望点亮了,“她真的会开心吗?能早点回家吗?”

杏林学徒顶着内心的压力点了点头,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却是……女鹅才不需要童养夫呢,小祭司干得漂亮!

第162章

人肉充电器被拉去制备了大量的盐酸。

被指挥着“控制一下电力强度”,“慢一点慢一点”,“再来一点”,一天下来控制的头晕目眩手酸脑疼,原本在脑子里盘旋来回的画面终于成功的被让人头晕目眩的繁琐要求打败---小猫咪以前只知道雷电要更强更猛,却不知道他们的要求竟然能这么麻烦。在一天辛苦的工作结束之后,精疲力竭的小猫咪爬回到家里,差点没有哇的一声哭出来:家里清清冷冷的,她还是没有回来!

就很气有没有,那些人分明是在欺骗小猫咪的感情嘛。说好的她知道有盐酸就会回家呢?说好的辛苦回家之后就能有奖励呢?

什么奖励,家里还是空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嘛。

等他缓过这一口气,歇了一小会儿,再去找把他骗过来的杏林学徒,看到的却是一幅忙碌到了极点的景象: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人用刚刚制备调配好的盐酸轻轻洒在伤员的伤口上,伤者死死咬牙,她则是拿小镊子加上放大镜仔细的翻找着伤口,从肉里慢慢的把已经深深扎入内部的刺一根一根小心的挑出来。

女人的脸上汗水在缓缓滴落,旁边站着的她的助手在过程当中拿着手帕给她擦了几次,她专注的连眼睛都没眨,显然已经完全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躺着的在小声呻吟着的伤员身上,顾不得别的了。

在现场忙碌的并不只是杏林学徒一个人。

整个医院里头充斥着忙碌、焦灼、担忧、争分夺秒。

而匆匆过来想要找杏林学徒算账的年轻男人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气鼓鼓,到后面这股劲就一点点的泄了。

他几次张了张嘴,到最后都没喊出声:兽神以前并没有那么高的同理心,哪怕看到一样的场景也不会生出自己像是打扰了什么的感叹来,可现如今,看着面前这在他全盛时期一个转念就能完全消除的痛楚是被如何小心翼翼对待的场景,他却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静悄悄的退了一步,并没有打断还在忙碌着的医护人员:或许他真的应该好好想一想。

杏林学徒等医治完了手上这个疼痛呻吟着的病人之后这才抬起头来,她旁边的助手提醒她“刚才有人找您”,但顺着助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助手也愣了愣:“咦,人走了呢。”

第二天再来上工置备盐酸的时候,杏林学徒有些讶异的发现,昨天还带着焦虑的年轻男人不再围着她团团询问“小祭司怎么不回家”了,相反的,他默不作声的扮演着人力充电器的角色,他们要多大频率就给多大频率,到最后脸色微白冷汗涔涔了,也只是客气的询问她“用量够了吗”?

“……”咦,转性了?

杏林学徒本来是做好了搪塞的话语---拿准了人家的弱点,忽悠NPC一点也不难,但人家突然变得彬彬有礼的客气,她反而倒是就有点儿心虚起来。

这么坚持了几天,在准备下线的时候,杏林学徒忽然看到在金雕训练处,年轻男人抱胸站在旁边,似乎是在跟这群空中卫士们说着什么。

她悄咪咪的观察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被她认为是童养媳的男人,竟然在指点金雕的飞行轨迹,在空中如何更好的平衡身体,载物的情况下如何精确瞄准投放等等。

而且,看金雕的样子,他们竟然是服气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