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内斯堡的足球城体育场,朱广权在场边的教练席上给杨泽讲述太阳足球队的往事。
朱广权说:“后来我没办法,只好借了钓具,孩子们睡觉的时候我就河里钓鱼,给他们熬汤喝。”
“孩子们也争气,在那样的条件下,也仍然想着学成以后要回国报效祖国,为国争光。”
朱广权苦涩说道:“然而欲速则不达,22个孩子里,有一半因为训练强度过大而导致受伤,因此严重影响到他们后来的职业生涯。”
“杨总,太阳足球队的经历给我提了个醒,”朱广权语带愧疚:“在青少年阶段不能拔苗助长,训练和比赛的安排,不能违背青少年的生理和心理发展规律。”
当年那支被寄予厚望的希望之星,在国外竟是这么熬过来的。
杨泽默默的点点头,又问:“后来呢?”
“后来?可以说我们成功了,但是也失败了。”朱广权摇头笑笑:“后来我们每年都回国参加比赛,和其他职业队相比也是胜多败少,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
“那些孩子们的归属权出现了争议,地方体育局说孩子是他们挑选的,出国的费用他们也出了一部分。”朱广权苦笑:“出资赞助4/5的太阳集团认为球员是属于他们的,再加上当时他们在经营上出了问题,双方急着把那些十八九岁的孩子卖到职业队变现,所以…”
“归属权不明,又急着变现,”杨泽应景的当捧哏:“所以就解散了吧?”
“唉,说起来都是经验教训。”朱广权长叹道:“刚才你说我们要怎么做?实话说我也不知道。
这几年我走访过很多地方,发现我们自从进行职业改革之后,青训队伍的发展现状比当年专业化时代还要不如。
先不说其他场外因素,也先不说球员的技术能力水平问题,现在我们十四亿人,在足协注册的职业球员人数不足8000,而撮尔小国扶桑的注册人数是50万,是我们的60倍,就连曾经在亚洲杯赛场上被我们狂虐的交趾,他们的注册人数也有5万。”
“从可以选拔的人数这个层面上,我们就已经全面落后于周围的邻居。”朱广权总结道:“再加上我们国家的年轻球员们,纪律涣散,缺乏对球员这一职业应有的敬畏感和自律要求,在场下烟酒不离手,在场上又常常失去理智,所以与其指望他们能当龙国足球的救世主,还不如先帮助他们养成职业球员应该具备的生活习惯。”
“在这一点上,我们辽东队已经在做了,这是好的方面。”朱广权深谙说话之道,先抑后扬:“刚才你问的问题,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杨泽适时接话,笑道:“请您详细说说。”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们要两手抓,做两手准备。”朱广权说道:“我们可以在辽东选拔一批小球员,挂靠在国外的俱乐部名下,在能保障后勤的情况下,到当地比赛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