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想要宣传无私奉献那一套,现在还不是时候。”
杨泽放下手中的圣人书册,对比了龙国革命经历的那些阶段之后,对身旁的杜飞和重信美子夫妇俩坦言相告。
“弟妹在安全部队里组建非洲妇女救民会,这虽然是一件好事,但同时也很危险。”杨泽微微皱眉,注视着娇小的重信美子说道:“营地里人多眼杂,把我们的意识形态灌输给她们并不明智,万一被人披露到媒体上,很容易引来北方联盟的警惕甚至打压,这不符合我们现阶段的利益。”
“大哥,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们的安全。”
重信美子眨巴着大眼睛,看了一眼丈夫,得到杜飞的鼓励之后,壮着胆子说道:“可是,不经过流血的革命是不会成功的,这是我们重信家的家训,也是我太祖父,我祖母,我父亲用了三代人的时间亲身证明过的。”
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年轻女人,目光坚定的说道:“如果一定要经历流血,才能让非洲人民过上安定的生活,那么就从我,重信家的后人开始。”
“未夫先生后继有人,我们很欣慰。”杨泽瞟了一眼装作事不关己的弟弟,又转向重信美子劝道:“然而根据不同的时期,要采取不同的斗争方式。我们是投资团,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的利益才组建属于自己的安保力量,这一点要向雇佣兵们阐明。
至于那些训练营里的新兵,我还是保留我的意见,认为在这个时期还不适合向他们灌输国际主义概念。”
“大哥,为什么不适合?是因为你认为她们的教育程度没有办法理解吗?”重信美子反问:“当年圣人在你们龙国开展农民运动的时代,那些参与者的文盲率可是100%啊。”
“时代变了。”杨泽重申了一遍,解释道:“当时龙国内部新军阀和旧军阀派系林立,再加上地主的残酷剥削,以至于民不聊生,这是圣人当年能成功开展农运活动的环境基础。
再者说,当时他们要面对的是新旧军阀的镇压,而我们现在一旦决定动手,迎来的不只是那些既得利益者的枪口,还有来自帝国主义的隐形战机和航空母舰。”
“即便你身后有你们重信家的追随者们在帮我们,也无法在近乎透明的情况下宣传革命。”杨泽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希望你能当一个活到老死的重信美子,而不是一个随时准备牺牲生命的奥平刚夫。”
“大哥,我不怕死。”重信美子意志坚定,不为所动:“重信家和猎户星组织不怕死,怕的是被自己人背叛,怕的是…”
杜飞眼疾手快,直接伸手捂住重信美子的嘴,不让她继续往下说出更大逆不道的话来。
然而还是慢了一拍,她只用了半句话,便让杨泽无言以对。
几十年来,重信家四代人领导的那个组织,从民族主义者变成国际主义者,最后又游走在恐怖主义的边缘,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