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又说:“臣妾在意的不是权利,在意的是皇上对臣妾的心意,在意的是臣妾在皇上心里的位置。可是在感情上,臣妾处于低处,只能逆来顺受。”极委屈的模样。
这个回答,康熙比较满意,捏改为了握。握着她指尖,笑道:“既然知道是朕的心意更重要,怎么还在生气。”拉了拉她的手,“过来,来朕身边。”
佟宝珠犹豫了片刻,站起身,挪着小步子靠了过去。
康熙搂了她的腰,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按到自己腿上,仰脸看着她,话里带笑:“朕这里有一件好差事。你为刚才那些气话,跟朕道歉。朕就告诉你是什么事。”
“皇上……”佟宝珠挣扎着,急急地说道:“臣妾不能坐这里,被人看到,会被骂妖妇祸国。”
佟宝珠使了力的扭来扭去,想要脱身。康熙有些搂不住她了。收敛了笑意道,“你再动,我把你摁龙案上,脱你衣服了。”
佟宝珠:“……”立马僵着了身子。
她惊恐的表情,像只被掐着脖子的小兽。康熙靠在她胸前吃吃闷笑。过了好一会儿,才憋住笑,抬起头说:“快给朕道歉。”
佟宝珠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才意识到,他是说说而已。不可能真在这里脱她的衣服,暂不说别的。冷啊!这屋里烧的是地龙,最多有十四五度,康熙都穿着棉衣呢。
那……这好像是在打情骂俏?
佟宝珠犹豫了片刻后,绷着小脸道:“不道歉,我又没错。”她特意用了“我”自称。现在正是职场危机的时候,要接着老板抛过来的暧昧,顺便来个小任性,撒撒娇。
一来二去的感情就加深了。
康熙果然很吃这一套,拥着她开心地笑道:“今儿是初一,再有七日就腊八节了。今年朕准备安排宫里人去白塔寺门前施粥,贵妃想不想去?”
佟宝珠想也没想,就急声说:“想去。”说着话,搂着了康熙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撒娇道:“皇上要说话算话。你不让我去,我坐在这里不走了。”
康熙搂着她哈哈笑。他的贵妃真可爱!
佟宝珠突然发现,他身上的味道,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难以忍受。带着土质味儿的龙涎香,像是久旱的黄土地上,一阵大雨突然而至,初初接触地面时,溅起的黄土气息。
虽然仍是感觉有点脏,但欢喜的心情占了上风,让人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让淑妃分管后宫,是太皇太后的旨意,朕也是事后才得知。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情绪有时候跟小孩子似的不稳定。想到什么,就想立马去做。百善孝为先,我们做晚辈的,迁就她一些。”
康熙笑道:“把年节的事分出去也好,贵妃不用操那么多心了。今年春节好好玩。”
“皇上的亲人,便是臣妾的亲人。就是把臣妾打一顿,臣妾也没有怨言。何况后宫事务是小事,皇上的心意才是大事。整个大清国都是皇上的,只要皇上愿意给,什么都能有。”
佟宝珠说的情真意切。
来到这里大半年了,还没有出过宫。用年节的操持权去换一日出宫,她乐意的很!权利是死的,人是活的,以后争争,就又回来了。
康熙听出了她话里的欢喜。心道,想了大半天的法子,挺管用,这一下子就哄着了。拍拍她后背,轻声笑道:“贵妃坐回去。朕再批两份折子。”
佟宝珠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不,好不容易有机会抱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再我抱一会儿。”这句话出了口,自己先抖了一下身上的鸡皮疙瘩。
康熙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听话。他们人在西暖阁里等着拿朕批过的折子,等朕批完这两本,再跟贵妃说话。”
撒娇到这程度,差不多了。佟宝珠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低身一礼:“皇上忙政务,臣妾就不打扰了,臣妾告退。”
“别急,朕还没跟你说要提前准备什么。你先坐一会儿。”康熙说着话,拿起了佟宝珠进来时,他放下的折子。看了一眼后,递向她,“你要是闲着无聊,看看这个该怎么批。”
“后宫不能干政。”佟宝珠连连摆手,向后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臣妾在旁边看着皇上,心里欢喜的很,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康熙满眼带笑,把奏子扔在了她面前,“这里只有你我。你看吧,看完给朕个意见。”说罢,拿起手边的另一本看。
贵妃娘娘的步辇停在乾清宫门前,这个消息,在佟宝珠打开折子看的时候,传到了后宫,传到了慈宁宫。
储秀宫里。
淑妃得意地笑道:“本宫分了她的权利,佟佳氏这是坐不着了,跑去找皇上理论去了。找皇上有什么用。皇上管朝廷,皇后管后宫。她又不是皇后,凤印在太皇太后那里呢。是太皇太后说了算。再说了,皇上又不喜她,去也是白去。”
秋嬷嬷说:“奴婢总觉得,万岁爷不去承乾宫这事儿,透着古怪,或许不是因为不喜贵妃的原因。贵妃又没做过什么错事,万岁爷没理由这么晾着她。继后和元后相争的时候,他可是两头哄,从没有晾着过谁。”
淑妃笑道:“佟佳氏怎么能和本宫的姐姐相提并论,就是元后她也比不了。元后可是皇上的结发之妻……”说到这里,心里酸了,是啊!人家是结发之妻,贵妃比不了。自己呢?还只是个妃呢。
“嬷嬷,快让人把筝抬出来,本宫继续练习。”
慈宁宫里。
太皇太后听说后,哼了一声。
是你们逼着哀家动手的,哀家不得不再次做回坏人。哀家斗死了海兰珠,斗死了董鄂氏,连同她们的孩子一并斗死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随便动动手指的事。
哀家老了,心善了,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只要不触碰哀家的底限,愿意留她一命。
乾清宫里。
佟宝珠看着请战的折子,回忆着,她学过的历史。只记得台湾是在平三藩之后收复的,主将就是写这份奏折的人,叫施琅。至于收复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做了什么准备,一概不知。
课本是只记大事件,没大事件的地方,几十年都是一笔带过。
施琅不是在沿海管理水师吗?这里的施琅,怎么署的名字是禁军内大臣呢?
“贵妃有什么看法?”康熙批完了手里的折子之后问。
佟宝珠搁下折子,迟疑了片刻之后问:“施琅是谁?”
康熙用他自认为贵妃能听明白的话,简单描述:“原来是明军,降了我大清,后来又叛变了,投奔了郑成功,转头领兵攻打我大清。他们内部出了矛盾,郑成功诛杀了他父兄,他又降了大清。力主收复台岛。朝廷不敢重用他,又担心再次叛变,就把他调来了京城里。”停顿了一下,道:“在京城里十几年了。”
佟宝珠:“……”在历史的留了名的英雄,其经历这么曲折!竟然投降两次。吴三桂投降了一次,都被无数人骂,认为他坏得连《贰臣传》都没资格编入。看来,不怕干的坏事多,就怕没干过真正的好事。
干过一件真正的好事,就能白遮黑,历史留名。
佟宝珠道:“臣妾觉得提议倒是好,但现在的时机不对。可以先派人过去招降,稳住对方。等三藩的战事平了,再回头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