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节(1 / 2)

实在太可恶了。

大阿哥拿起马鞭,想把殿内披红挂彩的布置,全部打成稀巴烂。想到皇阿玛说那句:“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且不可张扬此事。”只得强行压下怒火。憋得脸色成了酱紫色。

跟着他的两名哈哈珠子,偷偷地相视了一眼。

万分紧张地想:大阿哥不会气疯吧?怎么办?怎么办?

承乾宫里。

康熙用了午膳。临走时,悄悄对佟宝珠说了,他是如何给大阿哥解释的话。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贵妃的表情,等着她表现出感激涕零的样子。

直到他的话落了之后也没有看到一丝感激之意,相反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神色比上午听到她被弹劾时,还要恐慌。

“皇上您怎么这样对大阿哥说话?您有考虑过大阿哥的感受吗?再有四天就要成亲了,您让他怎么面对将来的福晋?大阿哥是个孩子没错,可他也是有感情的。不是木头人!”

康熙:“......”

佟贵妃皱着眉问:“您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不让大阿哥和他的福晋亲近吗?既然是这种情况,您当初就不该给他赐婚!您既然知道内幕,为什么还要给他赐婚?您设想一下,假如有位您十分爱慕的女子,您一直以为她也是同样爱慕着您。后来发现她居然是有心接近您的,您会不会很伤心?很恼火?”

康熙:“......”不会有这样的人。若真是有……朕不恼火,朕真接把她杖毙了,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对抗

康熙在沉闷中离开了承乾宫,坐在勤政殿里,生了半天的闷气。也不知道究竟是气谁,反正就是很气。

把吏部尚书家的闺女指给大阿哥,是他早就想好的事。是他们在中间折腾,想达到他们的目的,又想迷惑着他的双眼。

朕的眼睛雪亮,谁奸谁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能被你们蒙蔽?

如果不是为了贵妃着想,他根本不会把此事告诉大阿哥。他就是要大阿哥和伊尔根觉罗氏的关系融洽,让野心勃勃的科尔坤来帮大阿哥。

大阿哥强了,才能给太子压力。才能让朝臣们认为,太子的储君之位不牢固。将来不一定能登上皇位。

免得太子这个储君当的太过安逸;也免得朝臣们把太子当成未来的主子,现在就在太子面前逢迎拍马,找存在感。

因为贵妃,他这步绝好的棋,可能会毁掉。大阿哥若是和将来的福晋相处不好,科尔坤这只老狐狸可不一定会为大阿哥出头。

他如此宠爱贵妃,没得来感激不说,还得来了一通抱怨。真是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去传朕的口谕,让皇贵妃闭门思过三日。”康熙拿起一本折子看了半天,上面的字都认识,硬是没看懂写的是什么。吩咐下去之后,心里才平静了一些。

仔细一看,是沙俄攻占东北边城雅克萨的军报。

康熙忍着汹汹怒气,来来回回地看了四五遍后,高声喊:“传纳兰明珠进见。”

永和宫里,荣喜嬷嬷对德妃说了七阿哥分四阿哥气运之事后,说道:“奴才给主子说此事,是让主子心里有个数。万一有人在您面前说小话,主子莫要理会。现在已经改了玉碟,四阿哥就是皇贵妃的儿子。主子还是想办法把六阿哥要回自己身边养。”

德妃还差两日满月,此时正躺在床上,照着佟宝珠给她讲的方法锻炼身体。

赶快恢复才能承宠,有了宠爱才能把六阿哥要回来。虽然她知道了生子秘方,可生孩子伤身又浪费时间,还不能保证是男是女。

公主是要和亲的,嫁出去之后,隔着千山万水,又同自己没了关系。有了皇子,才是后半辈子安身立命的保证。

何况六阿哥胤祚又聪明,得皇上的喜欢。说什么都不能让给一个奴才去抚养。

德妃“嗯”了一声后道:“你去西边一趟,把本宫前些时候做的暖袖给皇贵妃送过去。”

又道:“就说是,本宫才做好。”要用这种方法向皇贵妃传递,她没有介意。当初做暖袖的时候就是想着,将来用在什么地方。

荣喜嬷嬷到了承乾宫,被拦在了门外。

“……娘娘不见客。”黄忠说。因为禁足把别人挡在门外这种事,一般是由普通太监嬷嬷来做。黄忠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外面的人知道皇贵妃被禁足了,担心他们不会说话,自己专门站在门口等着拒人,“是德主子有什么事吗?”

“变天了,德主子给娘娘做了个暖袖,差我送过来。特意交待当面交给娘娘,代她向娘娘道谢,多亏娘娘照顾,她的身子恢复的才这么快。”

这是想探看娘娘的情况呢。

黄忠笑道:“这不是快过节了嘛。我听说,娘娘在抄佛经,准备供给两位先后。需要清心静气,所以不见客。咱们是熟人了,我才给你说实情。别人过来,就是一句不见客打发。”娘娘多次交待,要对永和宫里的人客气。

客气归客气。

那是最需要防备的外人。

荣喜嬷嬷不好再说别的,把用五彩蜀锦做成的暖袖递过去。就回了永和宫。

“皇上没问责啊……”德妃失落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四阿哥终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听说别人分他的气运,还是很难过。

四阿哥若是好了,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是各主面不如众兄弟,她脸上也无光彩。

佟宝珠确实是在抄佛经。最近两年,她心情急躁的时候,就抄一会佛经。这个方法以前挺管用,抄一会儿,渐渐的就能心平气和。

今日抄了小半个时辰,仍是烦躁。

大阿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样的事,如果是二十多岁遇上,她还没那么担心。可大阿哥现在才十二岁,正是叛逆的年龄,而且从未遇到过挫折。

第一次明确地想要某样东西,经过多方努力,前前后后盼了一年多。正为自己努力得来的所爱,沾沾自喜呢,最后却发现是一场骗局。别人设好的套子,等着他钻。

这种挫败感,对于一个心高气傲,自小就想着做大将军横扫敌军的皇子来说,不仅仅是伤心这么简单。

更多的是屈辱。而这个屈辱,或许一辈子都摆脱不掉。

偏偏又无处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