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苏雅至侯府修养,与张缤作陪,二人在同睡同起,渐渐有了默契依赖。
白日苏雅苦练左手剑,张缤伴着在庭院观看做着女工,夜里苏雅金针刺穴,张缤便寻来医书,研究利害。
张缤羡慕苏雅身手敏捷,似有飞天遁地之能,每每见她舞剑,总如一只小兔子一般藏身在庭廊之处,满目崇拜。
夜里,二人同塌而眠,张缤拢着被沿,悄声说道:“想来着实羡慕你,一身武艺非凡,出门在外不担心有人骚扰。”
苏雅缓睁开眼转向面对,只细细听着她惆怅发言。
“你这样的本事,自是想去哪就能去哪的。又有谁人拦得住你。”张缤突然贴近苏雅,与她说道:“想必你做的江湖身份,就是为了偷跑到外边看遍大好河山的吧?”
苏雅见张缤言语之间如此羡慕,却反问她:“嫂嫂可是起了玩心?想去外头看看?”
“是了!”张缤点点头,翻了个身,双手垫着下巴磕兴奋地看着苏雅。
却一时又低沉了下来,喃语道:“我至远,不过是那日竹林山洞。若非有你,怕是已死在那群贼人刀下。可你不同,想必你至远之处,定是我想都想不到的地方。”
苏雅听得此言,原以为张缤不过是个循规蹈矩的名门贵女,心中愿景不过是妯娌院宅等琐事,没想到,她心底还有这般愿景。
隧出言安慰道:“这又有什么的。兄长在朝中不过闲职,嫂嫂若想云游天下,让兄长伴你左右,方可万全。”
张缤似乎从未如此想过,一时愣住,眼中疑惑得厉害,片刻后才又说:“他当真会愿意带我?你们习武之人,不是最厌恶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累赘人物吗?”
苏雅只笑答:“旁人不知,若兄长嫌弃嫂嫂累赘不愿意带你,那不如嫂嫂带着我,让我保你安然无恙?”
张缤越听越开心,拉住苏雅的手不愿松手,“听闻西边山林环绕之地,有一凝月湖,每逢月圆之夜,月影竟如湖那般大,着实壮观!咱们开春之后,寻段日子,去那可好?”
苏雅笑着不答,被张缤来回摇着手央求,这才点头应诺。
张缤激动得难以入睡,又与苏雅谈及穆枭,问她:“听闻穆将军此次是带了一位江湖女伴出行,可是确有其事?”
“嗯。”苏雅用着鼻音为答,略有忧伤。
张缤听得此意,反言宽慰道:“想来都是公事,穆将军那么重视你,定不会心生邪念,在外与人苟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