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复又弯腰,一字不落转述主子原话:
“启禀陛下,依照先帝的规矩,君主每月十五,务必留宿中宫。”
第75章传朕旨意,今夜主君侍寝……
“胡说八道,你滚!”
元衿尚未回应,后边的狐狸便炸开了,径直挥出一掌压向李尚,打得人当场吐出血来。
“真儿!”元衿阻止不及,抓住他手臂低斥:
“谁叫你如此任性的?回屋里好好待着去。”
霍珏犹不服气地瞪了李尚一眼,而后对着元衿软声道:“主人,你不会走的吧?”
元衿眯了眯眸,再次命令:“你马上回屋。”
少年不开心地咬咬嘴,哼了一声后直接变成小狐狸,飞快地跑不见了。
元衿随即看向被巫浮扶起来的李尚,抬手给他输入一点灵力,客客气气道:“大人没事吧?”
李尚捂着胸口咳嗽几声,显然伤得不轻:“多谢陛下关心,小人不碍事,不知陛下准备何时御临坤颐宫,小人好早做准备?”
元衿敛眸,片刻后浅浅松口:“朕亲自送大人回去。”
……
坤颐宫内,一白衣修影正悠然坐于荷塘亭边,手中拿着盒磨细的米粒,随风撒向水塘之中。
日光透过两旁枝叶倾泻而下,斑斑点点映在那挺拔背影上,微风卷起墨发轻轻飞舞,远远看去,竟好似画中仙人一般。
元衿将将来到坤颐宫,便瞧见这幅赏心悦目的景象,却是若无其事移开眼。
这个人容色有多完美,她向来比谁都清楚。
“主君,陛下来了。”在前领路的李尚弓腰禀告道。
那人抓着米粒的手一顿,随即放下木盒,起身迎向亭外。
他步履稍快,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泛起丝丝涟漪,镇定如常地朝她行了一礼:
“微臣恭迎陛下。”
“主君不必多礼,”元衿面色略为温和,顺着他的话客套:“有一件事还需与主君言明,朕不小心误伤了你宫中管事,”
她说着拿出一个瓷瓶:“这是专治内伤的药丸,望主君多多包涵。”
容辞这才注意到李尚胸口残留的血渍,再对上他闪躲的眼神,很快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既然不是阿衿所伤,大抵便是那畜牲的杰作了,阿衿也知道此事瞒不过他,故而亲自将人送回来,甚至耐下心同他道歉解释,其间意图不言而喻,可谓煞费苦心地保护着狐狸。
容辞心中妒意瞬时嚣长,一言不发看着她昳丽容颜,却不过片刻便配合地接过她手中药瓶,只淡淡道:
“陛下严重了,些许小事而已,不值一提。”
元衿知道他已然接受此事,不会借此抓着真儿不放了,于是微微颔首:
“多谢主君理解,朕就不扰你清净了,告辞。”
“等等!”
容辞忽然捉住她手腕,侧目对着李尚道:“你先下去。”
李尚对于这两位的事,向来不敢多问多看,一听这命令,连忙躬身退下了。
待人走后,容辞复又在周围布上一层薄冰结界,元衿见状终于皱起眉头:
“你什么意思?”
容辞薄唇轻抿:“阿衿,我知道你想保护狐狸,我虽讨厌它,却也不会用卑劣的手段害它。”
元衿闻言不由转过身,抽出自己的手腕挑眉反问:“是吗?”
容辞额心微蹙,并未回应她略带嘲讽的质疑,只转而道:
“阿衿,对于九州秘境,我已经理出一些线索,我们……”
“主君,”这回他说至一半,即被元衿摆手打断:“朕希望主君明白,你是你,我是我,秘境之中,各凭本事就好,实在不必互通有无。”
容辞紧紧凝视她疏远的面容,半晌,却是浅笑一声,缓步向她走来:
“呵,既然如此,陛下是否也应当遵从于自己的身份,接受明媒正娶的主君,每月十五留宿中宫呢?”
元衿随着他的逼近下意识退后,却不小心碰着身后石凳,眼看就要往后倒去,被一只手臂及时拦腰接住,紧接着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两人身体甫一相触,便骤然滚烫起来,元衿甚至能闻见他身上清冷的寒香,幽情弥漫,简直堪比这世间最烈性的春/药!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对他的身体竟毫无抵抗之力?难道说多情道更偏爱寒冰之力?亦或是崇仰诛神剑法?
正当元衿神思恍惚之际,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忽然抬起她下颚,不待她反应过来,冰冷凉薄的唇瓣陡然侵袭而至。
只见他双颊微红,呼吸渐乱,另一掌牢牢按住她后脑,趁机撬开她唇齿,来回辗转,几欲将人拆吞入腹。
元衿拼命抵抗着这致命的诱惑,然不可否认理智却一步步沦陷,所幸舌尖细微的疼痛,终究惊醒了这不合时宜的意乱情迷。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