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动了动唇,似乎想接话,然而没等他开口,元衿又继续道:
“你看看你,总喜欢摆出一副清高模样,在床上既刻板又无趣,远不如真儿那般会玩儿花样,若非你的身体绝佳,你以为我乐意找你?”
她一本正经点评着他床事上的表现,毫不避讳自己的欲/望,若无其事说出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仿佛高高在上的女王,津津有味品尝完一味佳肴,却又不尽兴地挥手撤下。
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嫌弃!
容辞怎么也想不到,他有朝一日竟会被阿衿嫌弃床帏之术,可她明明每次都很舒服不是么?
她怎么可以一边舒服,又一边嫌弃他花样不够?
容辞瞬间觉得有些委屈,同时又有些生气,所以那只狐狸日日都变着花样魅惑阿衿?
不用往深了想,只稍稍起一个念头,他便差点怒火攻心。
“容辞啊……”元衿忽然起身,双手搂住他脖颈,十分亲密地贴着他,慢慢悠悠耳鬓厮磨:
“其实你骨子里就是个放/荡的,又何必成日端着那清心寡欲的架子呢?”
容辞喉结动了动,脸却侧向一边:“我不是。”
元衿不以为意地挑挑眉,素手沿着他衣襟一路向下:“不是么,那这是什么?”
容辞薄唇紧抿,忍不住闷哼一声,白玉般的面容迅速染上一层绯色,看得人心里发痒。
“都这样了,还不承认么?”她不紧不慢搓磨着他,如同恶魔低喃:
“你再说,你究竟是不是浪*?”
那二字方落,他浑身蓦地一震,几乎使尽所有气力,才咬牙挤出一句:
“不,是!”
元衿顿时就笑了:“啧啧,真是浑身上下一样硬呢……”
“阿衿,你别这样……”
“别怎样?”
容辞滚了滚喉咙,到底没能将那难以启齿的话说出口。
元衿也不理他,自个儿玩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倚回榻上,给他下最后通牒:
“你究竟做不做,不要耽误时间。”
她管撩不管解,容辞这会儿正难受得厉害,见她作势起身,不假思索地伸手拽住,终是妥协下来:
“别走……”
元衿单手撑额,好整以暇。
只见他慢慢跪上榻,低头替她宽衣解带,连鞋袜也一并褪除干净。
他苍劲指骨一寸寸抚着她瓷白玉足,胸膛止不住上下起伏。
元衿眯了眯眼,莹润足尖忽而往前一勾,抬起他削薄下颚:
“知道怎么伺候人么?”
容辞深吸一口气,声音又磁又哑:“知道。”
元衿下颚微点:“先把衣服脱了。”
容辞沉默片刻,当着她的面将本就凌乱的衣衫一件件褪去,渐渐显露出匀称修长的四肢。
元衿定定盯着他的动作,眼瞧衣服了去一件又一件,从精致锁骨到劲瘦窄腰,一丝一毫也不舍得放过。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不仅天生好相貌,更有着一副绝佳身段,看得她燥热不止,以至于他一举一动,都成了无形的诱/惑。
堪比绝世尤物。
原本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欲/念再次席卷而来,尤其当他冰冷唇瓣触上她灼热肌肤时,元衿再也忍耐不住,瞬息将他抵在案上:
“还说自己不放*,竟这般不知廉耻地勾/引我……”她声色极低,几乎咬着他耳朵说出来。
容辞微微抿唇,敛眸不去看她,他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故意羞/辱他。
她在这种事上向来追寻刺激,以前亦是如此,只不过因顾及他的感受,从来都是点到为止,远不如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罢了。
“唔……”
忽然间容辞眸光骤缩,倒吸一口冷气,眉目瞬间紧凝在了一起:
“阿衿!”
“不用这样唤我,你只用告诉,你是不是**?”
呼吸声愈发急促,容辞简直快疯了!
他从小受教于名门正派,学的是礼义廉耻,在遇见阿衿之前,禁欲寡情数载,从未尝试过此等出格之事,可现在……
“嗯?”
思虑间,那人似乎有些不耐了,力道骤然加重。
恰在这时,桌案旁的葡萄汁砰然落地,一时间汁水四溅,紫红色的液珠却奇迹般浅浅洒落在他唇边。
容辞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脑海中最后一根弦彻底崩坏,艰难而痛苦挣扎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