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的夜里,总是冷的。
程肖桉无法在陌生且硬邦邦的石头上睡着,他痛苦地睁着眼睛。
“变张床出来吧,石头没法睡啊。”他哀嚎,翻了个身,继续喊,“还要张被子,不要太薄不要太厚了。”
好一会儿,床和被子没有如期出现。
程肖桉靠近狼,疑惑般问了句:“不是吧?你还在生气。我不知道那是那洗澡的地方啊,不就是洗了手脚后水不小心流回去吧。”
他吃完烤鸟,凑到潭那边手舀了些水上来,在旁边洗了下手和脚,忘了水会顺着流回去。
狼看到了,忽地过来用脑袋把他撞开,喘着粗气说那是他浸泡身体的地方,用来修炼和治疗的。
程肖桉自然把这理解成跟洗澡差不多的水潭,怼他说他洗一下怎么了,还嫌弃啊。
狼大概被他气到了,从那会到现在都不理他。
“刚才我拿舀水洗那只鸟,你怎么不说,我还吃了那只鸟,应该是我生气才对。”程肖桉不服。
算了,一点也哄不了。
他闭上眼睛睡星星,祈祷自己赶快睡着。
夜里,狼还是靠了过去,它一如往常吸取着程肖桉腹中的力量。虽然相比之前痛,程肖桉没有那么痛苦,但他还是难受。
也不知道是自己承受能力的提升,还是狼妖术的下降,程肖桉没有彻底陷入昏迷中,他睁开了眼,直直平躺凝视中俯在他身上的狼躯,担心着这巨大的狼一个不小心压下来,他必死无疑。
这姿势太奇怪了,还联想到那晚,惹得程肖桉又恨又躁,曲起膝盖往上一顶。
可惜偷袭不成功,狼的爪子抓了他的膝盖,将他按了回去。
狼直了身,看着他。
黑暗中,两双明眸互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