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上午九点半,他来到小巷口,等陆清明。
今天来的不是迈巴赫,是辆g65,陆清明自己开的。
闻觉绕到马路对面,拉开副驾驶车门,轻巧地坐了进去:“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
两人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下高速后,陆清明开了一点车窗,郊外的风钻进车里,闻觉的头发瞬间被吹成鸡窝。
陆清明一头短发丝毫不受影响。闻觉小心眼儿地认为,他在此刻开窗,就是为了给自己难堪。
他侧过头,斜了陆清明一眼。这时陆清明也正好看向他,冷不丁将手伸向他的头发:“该剪了。”
闻觉抬起手,顺着他刚刚摸过的地方重新用力捋了两把,像是刻意要把他留下的痕迹打乱:“管得宽。”
陆清明把车驶入隧道,日光倏尔消失,暗黑的隧道内灯光点点。
他突然开口:“承安的葬礼,你怎么没来?”
闻觉没想到陆清明会主动问起这件事。他盯着远处的减速带:“黄凯诚和我二姨他们不让。”
“为什么?”
“你还能不知道么?嫌我见不得人。”
“他的遗产......”
“我什么也没拿到。哦不对,紫荆大道那套破房算不算?”
汽车驶出隧道,白光刺眼,闻觉眯着眼睛缓了缓。
“你走投无路,怎么没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