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怎么了?”
林琳在一侧对宋安宁横眉怒视,“昨晚上宋小姐推了我妈一把,今天早上起来膝盖青了不说,路都走不了,宋小姐,不知道我妈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那样对她,她年纪大了,经不住你的推搡!”
林姨低声斥责道:“林琳,别说了!”
秦闻斐看向宋安宁。
宋安宁向他报以一个无辜的表情,“昨晚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林姨……”
“昨晚的事是我不小心,不怪宋小姐。”林姨看向她,“昨晚如果有冒犯宋小姐的地方,希望宋小姐能原谅我。”
宋安宁对上她的眼睛,微微一笑。
见状,秦闻斐闻言沉声道:“先送你妈去医院好好看,有什么事回来再说,让老陈送你们。”
秦闻斐这么说了,林琳也不好再说什么,搀扶着林姨一瘸一拐地走了。
直到奔驰汽车的声音离开别墅,秦闻斐这才敲了敲桌面,“怎么回事?”
宋安宁掰着面包片,“我不知道秦家还有门禁时间,昨晚十二点回来误了门禁,林姨不让我进门,争执间想推我出去我反手推了她一把她就摔了,可我记得没摔多狠吧,怎么一副看着腿要断了的样子?秦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写个合同互相约束一下吧,比如我要不要守你们秦家的规矩,你们秦家都有哪些规矩,我实在不想下次再无缘无故地被关在门外了。”
厨房里的周姨和余姨下意识避让不出去,但都躲在厨房听着外面的动静,捏了把冷汗。
“秦家没有什么规矩。”
“那林姨说的那些……”
“我会找她谈的。”
“行,那就麻烦秦先生了,不过口说无凭,我们还是签个合同保险一点,合同方面您不用担心,我来办,没什么事我就先上楼睡觉了,一早上被林琳叫醒,说是早上七点起床吃早餐也是秦家的规矩,我都没睡好。”
一些无伤大雅的规矩宋安宁可以遵守,甚至昨晚上林姨说的十二点的门禁她也可以按时回家,毕竟拿了八千万,这些她可以稍微忍忍,但她不接受这种时不时就冒出来的所谓的“规矩”。
她一边打着哈欠上楼,关上门直接扑在床上,几乎沾床就睡。
吵醒她的是楼下的金毛,睁眼看了眼手机,这个回笼觉睡到了十一点,精力充沛的宋安宁站在窗前伸了个拦腰,看着楼下汪汪叫的金毛正站在岸边朝湖泊里的两只白天鹅叫嚣。
那两只白天鹅也不怕,悠闲地游荡在离岸不远的地方,时不时拍打着洁白的翅膀,溅了岸上的lucky一身的湖水。
lucky气得龇牙咧嘴,叫声更大了,看不惯天鹅傲慢的颈脖,跳下湖泊朝着两只天鹅游去。
见lucky下来,两只白天鹅这才终于害怕了些,往远处游去。
眼看越游越远,游到了湖中间,这才有佣人站在岸上朝lucky大喊:“lucky!回来!”
lucky哪会听他的话,下水本来是来咬天鹅的,结果天鹅没吃到,反倒觉得水里凉凉的舒服得很,两只前爪欢快地扑腾着水面,咧着嘴快乐得不得了。
“傻狗!回来!”
又有听到声音的佣人来到后院,两人划着岸边一艘小木船划到湖中间,拽住lucky脖子上的狗绳这才将狗给带回来,狠狠训了一顿,将松了的遛狗绳牢牢系在狗屋的木桩前,这才离开。
宋安宁觉得这狗挺有意思的,到厨房找了周姨要了点狗粮去了后院。
临近中午,在湖里游了一圈的lucky身上湿透的毛也差不多干了,正懒洋洋趴在地上吐着舌头,惬意地睡着午觉。
宋安宁端着狗粮走过去,先摸了摸它的脑袋,睡醒的lucky睁开眼看了它一眼后欢快地站了起来,朝着宋安宁不住的打转,尾巴不住地摇。
“乖乖乖,坐下。”
lucky乖巧坐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
“真乖。”
似乎听懂了宋安宁的夸奖,lucky朝她“汪汪”叫了两声。
“嘘,乖乖的不要叫,我给你带了点零食来。”她将狗粮放狗屋前的碗里,“吃吧。”
lucky舔了舔宋安宁的手背,并不着急吃。
“痒痒痒,你怎么这么乖这么黏人呢?好了好了,快吃吧。”
lucky不仅不吃,还凑到了宋安宁怀里,欢快地摇着尾巴蹭她,宋安宁被lucky拱坐在地上,被lucky舔得痒了,笑声不断。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楼上三楼的书房阳台,秦闻斐正站在窗台前望着沉默望着。
“秦先生……”
秦闻斐转身,看着林姨,“医生怎么说?”
林姨心虚笑道:“就是蹭破点皮,没什么大事,谢谢您关心。”
“你在我这工作了二十多年,秦凝也是你一手带大的,我尊重你,所以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露骨,这次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能做到吗?”
“秦先生,”林姨眉心紧皱,“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秦家有门禁时间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见林姨不说话,秦闻斐双眼微眯,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针对宋安宁,以后我不要求你对她像对秦凝一样,但至少不要去刁难针对她。”
林姨冷冷笑了两声,毫不犹豫承认道:“是,昨晚我是故意的,可是您也知道,我来秦家时凝凝才出生没几天,什么奶都不喝,每天都在哭,我一抱住她她就不哭了,她也只喝我的奶,我是真心将凝凝当成自己女儿去照顾的,她才走了多久,您就让宋小姐住了进来,您已经做好了将凝凝忘记的准备了是吗?”
“我从来没想过忘记她,林姨,有些事我能睁只眼闭只眼,但我希望你能守好自己的本分,宋安宁是秦凝的亲姐姐,我希望你能做到爱屋及乌。”
“凝凝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我的奶水连我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喝过,她早就是我半个女儿了,我真的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一个陌生人占据凝凝的位置,喊你爸爸,有时候我看着你们父女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在想,你还记得那个无辜惨死的女儿吗?”
“林姨!”秦闻斐眉眼一沉,“你过了。”
“我没有!”林姨咬牙切齿含泪道:“你不止一次在凝凝面前说过,她是你唯一的宝贝女儿,你现在要把当初给凝凝唯一的爱分给她是吗?秦先生,凝凝从小就没有母亲,她有多可怜你不是不知道,现在她走了,你又要将这份爱转移到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身上来宽慰自己,你不觉得这样对秦凝来说很残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