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滔去军营的三个月后,我们收到二哥来信:他和万林师兄都见到大哥了,大哥现在是军士长。把他们都安排在他麾下,日常操练非常多。现在的状况是大战暂时打不了,小的骚扰没断过,朝廷备战也需要时间和金钱。你们俩到军中不合适,军营中都是大老粗。我随意跟大哥说了这个想法,大哥说是“胡闹。”,他不同意的。你们等我安排。”
看着二哥的来信,有些惆怅。他在信中描绘了边境的苦寒和边城老百姓民不聊生、家破人亡的情况。因为时常大战小战,老百姓的生活无着落、没有通商,种的粮食又受敌人侵扰。想着二哥描述老百姓的生活状况,多希望朝廷能够团结出力打场大仗,一战稳定边境几十年。
边民的生命随时都会有危险,屠杀时不时出现。我和芩霞就更想去二哥那边。哪怕不去军中,在边境,我们找个地方,开个医馆,也能为大哥他们解决一些麻烦,还能给流离失所的边民治病疗伤。
这种想法和念头一直纠缠着自己,我时不时的找芩霞姐说,芩霞姐想着万林师兄走了,如果我们又要走,师父肯定会生气和伤心的。芩霞叫我在等等,等柳滔那边安排妥当,等师父想明白了。可思想的萌芽一旦发动,那是人力无法左右和拉动的,芙锦一想着自己的哥哥们、师兄在报国杀敌,边境的老百姓生活受战争影响,而自己在山上安享清静和自在,心里不舒服。想着自己也要出一份力,芩霞姐也想念柳滔。也被我想要出一份力的想法感染。这几天都在与芙锦商量如何取得师父谅解,如果出走的话。
想到我们出走的话,山上只有师父和沈伯、沈婶。看着我们长大之后,就一个个远离师父,师父的伤心也是能够理解的。怎么办呢,留下书信,直接去,这样一走了之太伤师父的心了,好苦恼,去已经坚定要去了。如何跟师父说,卡在两人身上动不了。
这天雨下得很大,望着窗户的雨,芩霞姐被深深的思念包裹着。芩霞姐是孤儿,到现在16岁,陪伴她的就是我们这3个人。二哥与她相爱,却也相隔数千里。看到这样的场景,我撑着伞,去敲了师父的门。
“一声”进来之后,我到了师父房间。
“师父,我想到边城开个医馆,这几年战事不断,老百姓流离失所,师兄们在那边打仗,我可以为老百姓、军士治病,囤积贩卖药材。”。师父看着我,没有我想象的生气,只是久久的看着我,我想师父是明白了我们几个人的意图,也许从大哥上山那一刻,有些事情就已经避免不了了,师父也和我们一样,有一颗守卫自己家园的心。这群意气风发的少年,志向远大而饱满,本领和才华渴望施展。一座深山是关不住他们的。但两个女徒儿出发去边城,女孩子在外多有不便和不安全。
君山师父一直定定地看着芙锦不说话,眉头紧锁,一副沉思的样子。芙锦看着师父这样,似乎有话要说,又无从说起,也就静静地等候着师父。
约么小一会,师父说着“你们早就有这个想法,徒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有割舍不掉的师兄情和亲情,有保家卫国为民的心,我很欣慰。不愧是我这些年的教导,你们的三位师兄已经在军营里了,为师是想让你们留在山上,但为师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知道你们去呢,确也能发挥你们的长项学有所用。倒也不急着去或不去,待为师去信问问那边现在的情况,再给你们决定。”
听着师父的话,芙锦是感动的,师父有种舍不得放手而又不得不放手的纠结。师父是智慧的和疼爱我们的,不然师父一声令下,我们也不能有其他想法。退出了师父房间,起身回房,把情况跟芩霞姐说了,安心等师父的安排。
后面在山上,我和芩霞姐开始准备药材了,让杏莲、秀琪也加入进来准备。考虑到嬷嬷年龄大了,不准备让嬷嬷跟着我们去边城,此去路途遥远,边境气候苦寒风沙多,适应不了。杏莲、秀琪会医术和拳脚功夫,医馆的事情能扛起来些。师父那边还没有准确的话,也就没有跟她们说准备到边城开医馆的事,让她们把朝云山守护好。
这次去边城,最主要的是带药材,我们把山上能带的能采的,都收拾打包起来,银票这块不缺,母亲和大哥走时都给我和芩霞姐留有银票,山上用不了,都已存下来。买几间药铺和住宿小院子还是够的。衣物这块我们都会着男装,再让嬷嬷赶制些我们4人的男装。出行包裹基本收拾准备妥当。剩下的就是等师父的回话。对于能上战场挥剑杀敌的期待,对自己能看到边城塞外风光的期待,更有对能帮助哥哥的期待、能与哥哥在边城重逢的期待。这种期待让两个未独自出门的女孩渴望重逢。
又过了三十来日,师父把我和芩霞姐叫到身边,说着“我给我在军中的老友去信,他估摸着跟敌人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到时候伤员多不胜数,你们就去那边开个医馆,筹办药材,等战时的时候,就到军中救治伤员吧。注意身份,不能女装示人,不能报出师门,我会书信一封,你们到时候带给柳絮,让他安排好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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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师父成全。”我和芩霞姐立马握拳施礼。
“师父,这次出门,我们就带杏莲和秀琪,两位嬷嬷就留在山庄。”我说道。
君山师父思索着“带着两位嬷嬷,她们是你们俩的嬷嬷,你们在哪,她们就要在哪,真不让她们去,她们也牵挂焦心不已。在山上耳濡目染这么久,半个熟手了,一旦交战,伤员多起来,根本就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