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则是因为他没拿库银,也不要库银。他要的,只是这位大人物承诺的,送他一个姓,给他一个新的身份,他要重新考学,一展宏图抱负。”
刚才还和毛万中推杯换盏的同科好友们,也已离他远远的,生怕被他牵连上,摘脱不净。
但其他官员,则听到了宁宴方才那句话中话。
有人送了毛万中一个姓。毛万中改名姓周,那么她是不是在暗示,这位大人物,也姓周?
姓周?朝中姓周的人就那么几位,可不难查。
“是!”毛万中忽然拔高了声音,一副急于求死的表情,“我和高三的确打算自杀脱身,但高三的死是意外,而那具被用来顶替我的尸体,是高三杀的。”
“我有罪,我承认,但我没有杀人。”
他看向宁宴,虽是绝望但又再次挺直了腰脊,“我的方法不可取,手段投机,可我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只是一心想要报效圣上,报效朝廷。”
“这有错吗?”
他反问宁宴,“杀人者是我父亲,他以前也是老实本分的人,只是行差踏错了一步而已,害了他自己便罢,却连累了我。”
“我何其无辜,我何其无辜!”
他悲恸大哭,无辜又无助的样子。
“住口!”宁宴呵斥道,“你无辜?你抛妻弃子,带走家中唯有的银钱,留她母子孤苦无助的度日,你这叫无辜?”
“你害死了你母亲,你这叫无辜?”
“你为了掩盖罪行,杀了高三的相好,怡红阁的杜鹃,你这叫无辜?”
“毛万中,或许你一开始无辜,可国家律法如此,这天下也绝非你一人,受这条律例约束框限,若人人都像你,那律法有何用,公平又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