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阁老巷内。
宁宴和裴延两个人在巷尾等,其他人则停在远处。
宁宴其实猜到了会是谁,所以当来人弓着腰偷偷摸摸来的时候,她一点没有意外。
“肖志云,你一个人来的?”宁宴问对方。
肖志云很紧张,戒备地左右四顾,低声道:“我不能久待,如果被发现,他们肯定会杀了我的。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我就走。”
他蹲在巷子拐角,背抵着墙,声音发抖。
“俞隽出事那天,他和我是一起离开的,但走到半道遇到了邓鹿,他让俞隽去课堂等他。”
“其实很多人都听到看到了,他们就当看不到。因为邓鹿就是窦顷胤的狗,他在学堂帮他们物色好人,供他们玩弄。”
宁宴和裴延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打断肖志云的话。
“最近两个月,他们选中了俞隽,一开始只是打他,后来还羞辱他,俞隽生不如死还不敢死。”
他也很害怕,缩着肩膀蹲在地上,想到好朋友死了,他声音有点哽咽。
“我还劝他忍一忍,咱们得罪不起。如果去告官,恐怕连他爹都要被连累。”
“但怎么也没有想到,窦顷胤居然敢杀人。”他抬头看着裴延,他知道裴延也是世家子弟,“裴大人,您能杀了窦顷胤吗?他是祸害,他一日不死,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在他手里。”
“说、说不定下一个人,就、就是我。”
他痛苦地抱着头,声音发抖。
“你有证据吗?”宁宴问他。
肖志云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宁宴,“这是俞隽有一次想要自杀,自写的遗书,遗书里写了窦顷胤对他的迫害。”